她眯了眯眼睛。
双子塔、两颗波里明珠。
她总觉得这似乎预示着什么。
单小野气喘吁吁的坐下:“做家务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芮一禾扶着有轻微酸胀感的腰部,深以为然。
两人休息片刻,来到二楼,在楼梯右侧房间里看到纪姐的身影,她正与两人合力使用形状奇怪的可能是熨斗的物件处理悬挂的男士礼服。
一个戴眼镜的男玩家见到他俩,颐指气使的道:“看什么看?早点把古堡打扫干净去外面摘花,赶紧的!”
芮一禾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目不斜视的往左边走去。进了房间就有点为难,地毯上、床单上都有严俊的血,该怎么清理呢?
她蹲下来尝试着用湿手帕擦拭地毯,发现血渍干涸,只能抠下发黑的硬块,血液全部渗透进纤维里,无法清理。正烦恼着,眼角余光看到床下有一件反光之物,便伸手去摸,地板的触感滑腻粘稠,有点像是涂抹过多护发素的发丝。
左眼忽如其来的一阵刺痛让芮一禾双腿发软,险些跪到地上。她强忍着恶心和疼痛,将反光纸之物抓到手里——那应该是一枚吊坠。
芮一禾起身,稍微起身与床榻拉开一点距离。这才看清楚,整个房间的地板上铺满蠕动的黑发。
这些诡异的头发属于背对她站在床边的女人,一个略显虚幻的身影。
左眼第一次出现灼烧感,她看到了车窗外的女小孩。
左眼第二次出现异常,车内接着就出现了一百多个虚影。
第三次异常,本来要弹奏欢快曲目的乐师奏响哀乐,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
这是第四次……左眼的躁动好像是在示警,又好像被虚幻之物——鬼魂刺激而产生的某种应激反应。
芮一禾轻轻吸了一口气,目光下移,女人没有脚,白色长裙下空无一物。
“你为什么要杀我?”
女人的声音低沉嘶哑,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一样。
芮一禾无声后退:“你认错人了。”
即将退到门边的时候,她的脚踝被黑发缠住。女人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松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脚往外拔。
就在这时——“你要去哪?”
从芮一禾的背后传来的声音低沉、沙哑,属于白裙女人。
不,应该是白裙女鬼才对。
床边空无一物,芮一禾僵硬地转过头,看到近在咫尺的浓密黑发……和藏在头发里的一只眼睛。
猩红的、浑浊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仿佛只要她的回答不能让女鬼满意,女鬼下一秒就会狂化。
芮一禾将扫帚平举到两人中间:“我去别的房间打扫卫生。”
白裙女鬼:“……”
白裙女鬼短暂的沉默了。
芮一禾总觉得女鬼浑浊的眼睛在缓慢的恢复清明,对方似乎意识到自己真的认错人了。
“你不害怕吗?”
芮一禾:“……目前还行。”
女鬼死死的盯着她。
“咕噜、咕噜。”
浓郁的血腥味充斥整个房间,地板的缝隙里涌出粘稠的血液。一束束的发丝在血浆中像是滑腻的水蛇,游走在芮一禾的脚边,顺着她的腿往上爬。
芮一禾浑身颤抖。
“吓到你了吧?别害怕,”白裙女鬼的声音不再低沉,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只要让我进入你的身体,恐惧就会消失……”
白衣女鬼伸出的双手在即将触碰到面前的人时……
芮一禾猛地抖动几下:“嘶,好痒、别挠了。”
白裙女鬼:“……”
就是此时!
芮一禾趁女鬼愣神之际,就地一滚离开房间,撒腿就跑。背后传来女鬼的声音——“别相信罗丽。”
“芮老板,发生什么事了???”
单小野站在走廊上,看到涌出房间的血浪,眼睛直了。
芮一禾拉着他,没有回头。两人一直跑古堡外面才停下来,白裙女鬼没有追来。
“刚刚……”
单小野气喘吁吁。
芮一禾:“刚刚好像撞鬼了。”
夜风很凉,单小野瑟瑟发抖。
芮一禾将从床底下捡到的小东西对准日光。
这是一枚蓝色的宝石吊坠,椭圆形的宝石中间有一滴黑色液体,会随着宝石吊坠的晃动而在宝石的内部流动。
宝石的背面铭刻着两个字——罗丹。
单小野凑过来看:“好特别的项链……等等,这项链好眼熟。罗小姐是不是也有一条?”
对,罗小姐穿的礼服领口很低,纤细的脖子上挂着一条一模一样的项链。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名叫波里的地方,生活着一名失去全部家人的少女……认识少女的人都称呼她为来自东方的波里明珠。
一楼的壁画……《波里双珠》,双子塔、两颗波里明珠。
LiLi……罗丽……新娘罗小姐原来叫罗丽。
这枚吊坠的主人罗丹和罗丽是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