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序眼睛都直了，再看身旁三位，早已经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深感自己是个土包子，段序赶紧闭嘴，只是目光所及，还是忍不住为之惊叹。

这便是京师吗？随随便便一个酒楼里装菜用的器皿都是银盘所制。

酒馆伙计迎出来，刚刚段序所说，他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当即道：“客官，咱们安楼可是京师里能排名前十的酒楼，平日里，那接待的都是文人学子，有时朝中官员也会在咱们安楼设宴请酒，这装饰上，当然也得配得上各位客官身份才是。”

自古以来，千拍万拍，彩虹屁最深得人心。

楚肆笑道：“小二，二楼靠窗位置还有吗？”

“当然有！”小二做了请的姿势，“四位客官，随小的来吧。”

二楼上已经落座了好几桌客人，他们身上大都穿着锦缎长袍，大致看出都是有些家底的人。

“客官们要吃点啥？咱们安楼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那可是应有尽有——”说着说着，小二忽然唱了起来，“寒霜始降，万物成熟，来道蛤蜊米脯羹，配着鱼丝金橙细缕拌，一道没有荔枝的荔枝腰子——”

小二还没唱完，楚肆便抬手示意停下。

“客官可是想好吃些什么？”

楚肆知道这些小二都跟人精一般，只需一眼就能看出客官有钱与否，因此他唱的菜谱大多都比较偏向中上等。

“上一道鱼丝金橙细缕拌，剩下四道菜就上你们安楼的招牌即可，最后再来一壶菊花酒。”

秋季，百花渐调，菊花才开始盛放，酿制的菊花酒，也是正新鲜醇香，口感轻柔的时候。

光从点菜来看，小二便知道眼前这人和刚刚那位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学子大为不同。

“好嘞，小的这就吩咐下去。”

“稍等。”楚肆叫住小二，指向某处从她上来时的第一眼，就感觉不对劲的地方。

一般来说，酒楼为了摆放好看，靠窗的位置总是和窗沿对称，但是他们这张桌子非但不对称，还明显的隔出了一张桌子的距离，原先应该摆放桌子的地方，却被玉石取代。

“为何那处会放玉石？放张桌椅不是更好吗？”

经楚肆提醒，三人的目光随之看过去，别说，还真是有些怪异。

小二神色有一瞬不自然，随后道：“回客官话，我们掌柜觉着近日安楼生意不算太好，是昨日特意请了道长来看，道长说玉石养地，就让我们放一块玉石在那。”

说完，他特意看了一眼楚肆。

“原是如此。”楚肆也没怀疑，笑着道：“好奇问问，你且忙去吧。”

“是。”

别人或许以为楚肆只是好奇，但在应楚阳眼中，却深知她向来不会做一些无聊的事。

“你又发现什么了？”

楚肆喝了口茶，促狭一笑：“那块地方，要是我没猜错，应该就是大司成最后一次吃饭的地。”

“咳咳……”

“咳咳……”

段序和萧鹤同时被茶水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