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的奔波征战,夏侯杰确实非常疲劳,难得好好睡上一觉。
但到半夜之际,房门就被敲响了。
“什么事?”
在外守夜的胡车儿答道:“蔡将军有请。”
夏侯杰揉了揉眼睛,醒了醒神,穿好衣服出得门来,立马看见蔡瑁在十几步外等候。
他连忙上前,胡车儿也紧紧跟随。
照了面,他才看见,蔡瑁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被抓破的痕迹。
这是挨挠了啊?
蔡瑁略带尴尬道:“元龙,深夜打搅实是迫不得已。有一个人非得要见一见你,不过,仅限于你一人。”
夏侯杰微微点头,大概知道是谁了。
“好,那就请将军引见。”
胡车儿还想说话,却被夏侯杰一个眼神止住。
三曲两拐,来到一间秘室中,夏侯杰见到了犹带泪痕蔡夫人。
蔡夫人是蔡瑁二姐,应该也是三四十的人了,看起来却保养的不错,风韵犹存。
“夏侯杰见过夫人。”
蔡夫人拿眼睛狠狠瞪他,“就是你蛊惑我弟,让我谋弑夫君?”
恩?这娘们……啥态度啊?
夏侯杰不慌不忙坐下了,“夫人差矣。景升公天不假年,乃是病亡。”
蔡夫从眉毛微微一跳。
关于弄死老公这事,她最担心的其实就是杀夫的恶名,这玩意可是要遗臭万年的。
听夏侯杰这个说法,好像忽然就大不一样了。
可她还是叹了口气,“多年夫妻,恩深义重,我一介妇人,背不起这样的罪孽。”
夏侯杰一本正经,“夫人又错了。为逆贼死,何如为忠臣死。天兵大至之时,生灵涂炭,那才是不可饶恕的罪孽。若是病亡,仍不失为守土忠良。您这是在救景升公呢。”
咦?你这个角度,很是清新脱俗啊。
蔡夫人又问,“那我荆州如何?”
“景升公殁于国事,刘琦助贼为虐,袭爵的自然是琮公子。荆州归汉乃不世奇功,朝廷岂吝赏赐?”
蔡夫人有些惴惴不安,“曹丞相,容得下我们?”
“丞相有一统寰宇之雄心,要是连这样的功臣都容不下,以后谁还会效仿呢?”
蔡夫人犹豫再三,“夏侯先生,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善言辞,你不要见怪。可你说的这些,拿什么来保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