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一件,就是丞相之子薛慎,和那尚书之子王轩,竟当街斗殴,两人打得对方都是头破血流。昨日二人同时面缠绷带入了国子监,还被陛下叫去了好一顿数落,甚是好笑。”
顾乔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前几日的那场口角之争后来竟变成了拳脚相向,憨批男二果然是憨批男二。
“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唉,我和你一个小姑娘说这个干嘛?”
“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公子快说!”
“也好,你听了别害怕啊。这朝廷有个北疆节度使奉召进京,不料几日前竟在京郊被人劫杀,所从无一活口,凶手下手极为狠毒……乔儿,近些日子,可千万别和你三姐姐偷偷出府啊,这世道终究还是不太平的。”
闻言,顾乔神情微征,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乔儿害怕了?莫担心,贼人胆子再大,也进不了顾府的。”
“没,没有。”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顾乔等着泽玉喝完,收拾了饭盒便起身告退。一出房门,她便后怕地长舒了一口气,她大概已经猜到那个劫杀节度使的凶手是谁了。
***
宋国上京城,丞相府。
马房今日又新进了几匹汗血宝马,李总管进院子巡查时,一众家仆正在为马儿洗澡钉蹄。
“哟,大总管好啊,您今个怎么来我们这了?”一位家仆刷着马尾,笑呵呵地给李总管问号好。
“都在这呢?”
“都在,没人偷懒,都勤快着呢。”
李善环顾了一圈四周,又道:“云山呢?”
“他呀,他还在后院睡着呢。前几日被王家公子打成重伤,怕是还不能下地。”
“知道了。”
李善转身去了后院,四下张望了一遍后,走到了最里一间,推开了云山的房门。
正在闭眼小憩的萧衡被木门的吱呀声吵醒,他抬眼看了李善一眼,又继续闭目。
“伤怎么样了了?”
“无妨。你来的正好,替我换个药。”
李善坐去了床边,轻手揭开了萧衡的上衣,他劲瘦的腰腹上正裹了一层层厚厚的绷带,此时已隐隐见血。
“我去看了,节度使那一行人,确实无一活口了。”李善小心翼翼地揭下他腹上层层纱布,最后一条撤走后,那里显现了一道幽深又凌厉的刀口。
“怎么,你还不放心?我下手什么何时有过错失?”
“没有错失能把你自己伤成这样?”李善重新给伤口撒了层药,又将备好已碾碎的草药置于其上,重新裹了层干净的纱布。
床上的萧衡只闭眼咬着牙,呼吸沉重,额上已疼出了一层薄汗。
“那日回京你遇上王轩的事,我已经听二公子一五一十说了。”李善面露几分愠色,“怎么,那王轩骂了你几句,你当时还真对他动了杀心?若不是那个小姑娘突然给了你一脚,你难道真要当街取了他的命?”
“不会的。”萧衡合了衣服重新系好,幽幽道,“不过这些人的命,早晚我都会取的。”
“不急,慢慢来。”
“对了,那日的那个女孩,也查一下她的身份。”
李总管有些微愣,打量着他疑惑问道:“你何时如此小心眼了?”
萧衡白了他一眼:“我只是觉得她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