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太子殿下你睡了吗?”
郭嘉邑本并不想搭理她,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就像招猫逗狗,我有兴趣了,我逗逗你,我要是没有兴趣,就把你晾在一边。
但他还是应声了,他下意识地不想要搭理她,但是内心仿佛有一个小人,悄悄地、偷偷地答应了戚言。
“嗯?”
“太子殿下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关于失忆的细节,关于这几天有点反常的言行举止?”
郭嘉邑没有回答,难道要他说,“我背后都悄悄查清楚了,比你还清楚?”。
他这个人便是如此,不单单是不想回答的时候不回答,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回答,谁也休想让我多说一个字,让人火大。
戚言良久未听到他回答,便自顾自的说,“也是,太子殿下这样精明的人,肯定是已经将我查的清楚了,今晚才来赴我的宴,才来和我共处一室的吧。”
“殿下既然没有想要问臣妾的,臣妾却有想要问殿下的。”说着,戚言便也不再躺着,坐了起来,朝床的方向语气恳切的说。
“嗯。”
郭嘉邑惜字如金,这一个陈述语气的“嗯”,用得极其妙,既表现出太子殿下清冷高贵的气质,又准确地传达出,‘本宫听着呢,你可以继续说下去’的意义,同时还在告诉戚言,‘本宫能够搭理你,你要感恩戴德。’
这时戚言内心想要锤死郭嘉邑的欲望异常强烈,‘妈的,郭嘉邑你是哑巴吗,多说几句能死吗?’
但是还忍下了。怂,惹不起、惹不起。
“殿下能和我说说同臣妾之间的约定是什么吗?臣妾知道殿下可能有顾虑,不信任臣妾,臣妾并不能拿出什么诚意来,臣妾唯一能做的就是,向殿下保证之前所说无半句虚言。毕竟...毕竟....”
戚言一顿,又似是下了多么大决心一样,继续说道:“毕竟臣妾的命在殿下手里!而且,在另一种意义上说,殿下和臣妾现在是夫妻,我们的利益关系是一致的。”
“哦?那我的太子妃认为自己能给本宫带来什么呢?”黑暗中,郭嘉邑眉毛一挑,略带戏谑地说道。
戚言听出了他的不屑,也捉摸不透郭嘉邑的想法,但知道她没后路了,若这一次和郭嘉邑谈不拢,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有郭嘉邑对话的机会了,毕竟他这么一个不耐烦,并“惜字如金”的机会。
“我仔仔细细问过如秋了,如果臣妾猜的没错的话,殿下还需要臣妾来稳定父亲的那些门生们。父亲以贪污之罪被斩,到底真的贪没贪,原先的我可能知道,而现在的我却一点都不记得了,我不敢去断言什么。
但是,臣妾却知道,父亲被斩前后一直有人跪在宫门前伸冤求情,还要百姓自发去祭奠他,也就是我父亲的名声还在,是有很大一部分人是不相信父亲贪污的,还在追随着他!而许家只剩我自己一个。”
戚言一口气说完,说的时候她为了不露怯,在努力地维持自己平稳的语气。
郭嘉邑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回应戚言说的这一大堆,就听见戚言抢在他面前飞快的说道,
“我都失忆了,什么都记不得了,推断的也许是错的!就算没我爹,今晚的饭菜殿下可觉得可口?这个我肯定是能保证好吃的!殿下不妨留下我,我每天都给殿下研究好吃的,还有丫鬟伺候的肯定有不贴心的地方,臣妾可比要丫鬟用起来舒心多了!”
说完,戚言的心怦怦直跳,她忍不住深呼吸,但依旧提着心,仿佛在等待郭嘉邑的审判。
郭嘉邑心里又,呵了一声,果然失了忆,性格变了骨子里有些东西还是变不了的,还是这么怕本宫。
他又想起之前许清辞在它面前,说话永远是慢声细语,到处妥妥帖帖,自己一皱眉,便马上有点坐立难安的感觉,生怕自己不高兴的样子。(傻瓜直男,这时因为喜欢你啊)
心里也不禁软了下来,也许自己不应该这么逗她的。
他清了清嗓子,“确实今晚的饭菜还可以,好像有那么几道新菜式看起来还不错。”
戚言听见他这样说,心中不禁大喜,“啊啊啊,妈妈呀,我活下来了,我活下来。”
连再回郭嘉邑是的语气都不禁欢快起来了,“是吧,这肯定是整个大启朝独一份的,甚至是全天下的独一份,以后殿下想吃啥,尽管说,我一定满足殿下。”
郭嘉邑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她感染,心情都变得轻快了。
“你可得再想一些新的东西讨本宫欢心呀,说不定本宫那天不想吃你做的饭了,或者是遇到了更优秀的厨子,你可就要.......”
戚言刚刚放下的警铃瞬间又大作!妈的,郭嘉邑不做人!
“但是,臣妾还有一个小小小的请求......”
没说完,郭嘉邑便敛声道,“睡觉,在看你表现。”
这已经是戚言来到这儿第n次被郭嘉邑噎到了,不禁愤愤地提了提被子,一阵声响。
郭嘉邑自然也感受到了戚言的“怨恨”。
“还有点小脾气~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