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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第四章 求医

文啸天且不管他,走到第一个死尸身旁,拿起门板,将那人死死地压在门板之下。又从死尸手中抢过刀子,拿在手中。他还不放心,又搬来数块砖头,压在那人身上。那人武功再高,一时间也翻不过身来了。

这才缓缓走到床前,低声唤道:“刘伯伯,你没事罢。”

刘公道却是仍然兀自叫道:“天儿,别伤害天儿……”文啸天胸口一暖,不由得感激万分。心想:他昏迷之中仍然挂念着我,的确是真心对我好了,谁待我好,我也待谁好。我一定要救护他!

门板下,那人仍然挣扎不休,虽知徒劳,但是还要负隅顽抗一番。文啸天点起灯来,昏暗的灯光下,他忽然眼前一亮:原来那人怀里的人参已经滚落出来。

他俯身捡起人参,上街到了药店之中,又付了几两银子,让掌柜给煎了一碗参汤,小心翼翼地端了过来。

刘公道仍然昏睡不醒,口中却是不叫了。文啸天轻轻扒开他嘴巴,将一碗浓浓地参汤灌了下去。

文啸天又在门板上放了几块大石,身子此时已是疲惫至极,倒在地上便睡着了。

睁开眼睛,一缕缕阳光已经射入窗户,原来一晚上已经过去。

想起刘公道仍然昏迷不醒,不由得奔到床前,大声叫道:“刘伯伯!刘伯伯!”刘公道嘴角动了动,缓缓睁开眼来。原来他服了参汤,再加上内力深厚,内伤已经好了大半。朦胧中看到文啸天,问道:“天儿,你没事吧?”

文啸天心中又是一暖,他不顾自己身体,竟然先问自己。不由得扪心自问:这个待自己胜过自己的人,当真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么?

“刘伯伯,我没事。昨天这个恶贼要来杀你,已经被我用计压在门板之下了。”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刘公道坐起身来,他身体内一股暖流奔腾不息,此时正值无处发泄之时,听文啸天如此一说,不由得大喝一声,一掌向那人劈去。

他这忽地发怒,文啸天更是摸不到头脑,心道:他不会发现自己昨天晚上要杀他吧。想到这里,不由得脖颈一凉,心几乎要跳出胸膛。却见刘公道一掌击落,门板下一片血肉模糊。原来那个巨鲨帮帮众已经被他一掌击死。

他这一掌好不凌厉,竟然将地砖也击的粉碎,那人口吐鲜血,看来是不活了。刘公道胸中余息尚未排尽,长啸一声,又是凌空一掌击去。他掌中夹风,竟然将门板和人一并卷起,高高抛向空中。

狂风呼啸,吹卷着文啸天的脸庞,直刮得他小脸生疼,他心中却想:若是我有一天能够练到刘伯伯这般武功,那该多好。望着那个高大的身影,不由得充满了崇敬之意。

“天儿,小心!”刘公道叫道,双掌轻推,竟将文啸天推出数丈,只听“哗啦”一声,原来是客栈的墙倒了。

想来刘公道掌力已经凌厉到了极点,可谓是武学的最高境界,竟然仅凭掌风即可将围墙震塌,若是打在肉身之上,岂不将人打得筋骨无存?

文啸天惊魂未定,竟不知如何是好了。刘公道走上前来,拉住他手道:“天儿,该走了。”文啸天胸口本来起伏难定,但是手被他握住之后,内息立定,一双眼睛怔怔地望着刘公道,不知要说些什么。

“天儿。”

文啸天这才回过神来,迈步跟着他走出客栈。

两人来到柜台,掌柜见他刘公道武功如此高强,当地巨鲨帮飞扬跋扈至极,屡屡欺压百姓,如今见刘公道武功远在巨鲨帮帮众之上,更加吓得魂飞魄散,不敢吱声。

刘公道也不见怪,将两锭银子留在店上,算是住店钱和对损坏围墙的补偿。掌柜见他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平易近人,不似巨鲨帮中人一般,不由得向着他两人的背影连连磕头。

虽然刘公道身上有伤,但是毕竟路途不远,是以行了不几天,就到了西湖之滨。刘公道知道得罪了巨鲨帮,他不愿多惹是非,乔装打扮一番,装作一对普通的农夫父子。刘公道一路对文啸天照顾有加,文啸天心中升起一股暖意。他自丧母以来,一直郁郁寡欢,这一阵路途,却是他最快乐最无忧无虑的一段时光。

有时想起杀父之仇,但又心生怀疑,心想:这人杀了我父亲,为何却对我如此之好?他如此真心待我,却不似作伪。那日他完全可以不管我的疼痛,何必自己受如此之重的内伤?他一定是真心关爱自己。他自幼总是如此,别人对他真诚相待,他也往往报之热情。近日遇到一个像父亲一般的刘伯伯,却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他虽然一向性格坚定,不过此时却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日,两人行走在西湖之滨,文啸天不由得想起了那日送自己包子吃的美丽少女,心中不由得想再看到她一次,再品尝一遍她赠给自己的包子。想到这里,一颗心不由得怦怦跳动,几乎便要跳出了胸膛。想到这里,嘴角浮现出一抹幸福的微笑,向刘公道道:“刘伯伯,我饿了,咱们买了包子吃吧。”刘公道给了他银子,文啸天便转身向包子铺而去,想起自己当时初到这里的心情,不由得恍如隔世。

他买了包子,付了钱,正在大吃大嚼,心中一阵甜意之时。忽见前面有一个书生,头戴方巾,一身白色长衫,温文尔雅,俨然是一个读书人打扮。文啸天心道:这人也来买包子么?他身着长衫,若是像我一般吃包子,吃得一身油水,也倒有趣。他毕竟使孩子心性,便停下脚步,注视那人。

定睛细看时,但见他沿着湖边行走,双脚几乎悬空在湖面上,行走如飞,一般人哪能有如此好的轻功,走在湖边,恐怕一个不小心就掉下湖去。刘公道见文啸天站住不动,不由得向他走来,叫道:“天儿,快些吃。呆会儿还要上灵隐山呢。”那读书人听到他如此说,不由得眼神一动,一足踏空,险些掉下湖去。

他轻功极好,怎能掉下湖去?只见他左足急踢,向前甩出,右足顺势踏在左足之上,正是“上天梯”功夫,他袍袖一挥,已然借上了右足腾起之力,瞬时间便上了岸。

刘公道见他轻功如此,心道:寻常狐狸派弟子定无如此轻功,这人一定是狐狸派长一辈的高人。他虽知去灵隐山的路途,也和狐狸派交情不错,但心想:此人定是狐狸派中和岳金经同辈之人,不如由他带着上山,以免失了礼数。他知“十绝隐士”岳金经脾气古怪,如今带了文啸天,生怕他不治文啸天的伤,竟然生生地将冲天豪气都收将起来,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那书生看见他们从身后走来,却也无动于衷,仍是如一团白光般行走,空中兀自念念有词:“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刘公道见他说话中带着几分杭州口音,便问道:“请问去灵隐山怎么走?在下初到这里,有劳这位兄弟指示一下。”他话语中带着恭敬,显然是对狐狸派十分看重。

那读书人却不转身,道:“阁下是去找‘十绝隐士’吗?”刘公道道:“在下上山,有一事相求‘十绝隐士’岳先生,不知您和岳先生如何称呼?”那书生也不答话,随手从手中拿出一个流星,暗运内力,点着了流星,向远处一挥,似乎传递什么信号。刘公道心道:狐狸派乃是“江南三大派”之首,怎么会有如此古怪规矩?但是毕竟有求于人,也不好胡乱指责,只是淡然一笑,并不多说。不久只见不远处也有流星闪起,仿佛是回应。那书生道:“请您向这边走,行不了多久就能到了。”说着,躬身一礼,一只手指向远方,礼数倒也是周到。

刘公道携着文啸天的手,向那方向走去,那书生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他早知狐狸派掌门人岳金经有七个师弟,号为“灵隐七友”,个个性格怪癖,看这人这般模样,武功又是极强,估计便是“灵隐七友”之一了,是以也不生气,自与文啸天前去。

只见前方又有一个衣衫破烂的人拦住了去路。那人席地而坐,手中拉着一把胡琴,咿咿呀呀的,不知是什么曲调,刘文两人都不通音律,但听他琴声悠长深远,如一抹光辉,射向每一个角落。心想:此人内力深厚,不容小视。刘公道提气朗声道:“不知这位朋友是否是狐狸派中人,在下有一事相求‘十绝隐士’。”那人也从手中拿出一个流星,向远处掷了,道:“请您向这边走。”说完,伸手一指。

刘公道心里奇怪,狐狸派如此严阵以待,在一路上布下如此之多的高手,显然是有重要对头前来,要在平时,他可能就先回雁荡山,等狐狸派强敌去了,再来拜访,可如今文啸天受伤甚重,也顾不得许多了,他拉住文啸天,继续前行,文啸天已走得倦了,俯下身来休息了一会儿,这才可以前行。

前方却又是一个文士模样的人手中拿着一支蘸满墨水的大笔,在地上写着些什么,刘公道低头一看,原来是在临《丧乱帖》,只见他大笔一挥,挥毫泼墨:“羲之顿首:丧乱之极,先墓再离荼毒,追惟酷甚,号慕摧绝,痛贯心肝,痛当奈何奈何!虽即修复,未获奔驰,哀毒益深,奈何奈何!临纸感哽,不知何言,羲之顿首。”

写罢,纵声长啸,啸声凄厉之极,长长的衣袖在空中飞舞,好像一只蝴蝶在花丛中飞着,只是好像心中有什么痛苦之事,虽飞于花丛之间,穿梭于香气之中,但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哀伤,令人心碎。文啸天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马上就要流了下来。但他仍然一挺胸,抑住泪水,气度雍容,但其中一股悲凉之意却是扑面而来。

刘公道道:“这位朋友的书法真是传神,让在下钦佩不已。”那人打量了他一眼,见他一副农夫打扮,眼神中精光内敛,竟隐隐有返璞归真之意,便道:“阁下来这里,有何贵干?”刘公道道:“有劳先生通报‘十绝隐士’,就说在下有事相求。”那人道:“你找我岳师兄有什么事么?”

刘公道拱手道:“久仰岳先生大名,如今在下有一事相求,还望岳先生赐见。”只听那人轻哼一声,并不言语,双手负在背后,纵声长啸起来。

他这一啸之威,只震得空谷传响,回荡久绝。刘公道心道:狐狸派虽然行事古怪,不过也没有如此行事的道理。今天看来是误会了。想到这里,暗暗运力戒备。

只听远处有人朗声道:“孤山寺北贾亭西。”刘公道一看,只见那人一身蓝袍,正襟危坐,手持瑶琴。又一人道:“水面初平云脚低。”这人一身灰袍,一手持棋盘,一手扣着棋子。一人接道:“几处早莺争暖树。”这人手捧书卷,正是在湖边所遇的读书人。另一人续道:“谁家新燕啄春泥。”正是正在挥毫泼墨的这位书生。远方一人道:“乱花渐欲迷人眼。”却是这人离得甚远,看不清面目,但从他说话声音来看,显然也是内力充沛。又一人道:“浅草才能没马蹄。”这人宽袍缓带,见刘公道看他,便向着刘公道微微一笑。更远处一人道:“最爱湖东行不足。”他正欲自己接下句,刘公道抢道:“绿杨阴里白沙堤。”七人在他说话之时,已然都欺到了近前。

刘公道心道:凭空来了七个好手,我一人怎能抵挡得了?想到这里,喝道:“天儿,起开了。”用力推了文啸天一把,文啸天立时飞出数十丈外,却是稳稳地落到地上,便是连摇晃也没有摇晃一下。刘公道长啸一声,道:“诸位仁兄,误会了。”说着双手抱拳。

那书生心道:你明明和魔剑派妖人约好一起来攻打灵隐山,此时怎么又嘴软了?不由得淡淡一笑道:“兄台既已魔剑派为伍,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狐狸派七人皆是性子古怪之人,此时已经不愿多说,齐声长啸,那抱琴人道:“布阵。”七人各自已经寻到各自位置站好,对刘公道形成七面合围之势。

刘公道武功天下罕见,纵横江湖多年,心知此时已经无法退缩,唯有显露两手上乘武功,让对手知难而退,但必定要得罪狐狸派众人,此时却已是想不了那么多了。他左手一挥,右手已经击出。

那书生问道:“你为何不拔刀?”刘公道道:“在下与各位只是一时误会……”那持棋盘之人朗声道:“魔剑派妖人还要狡辩!暗器来了!”说着一个棋子凌空打来。

刘公道见敌人来势凌厉,不由得双臂一振,右臂上扬,手指微微一动,已然将棋子夹在手中。狐狸派七人均想:此人武功高强,想必定然是魔剑派“金罍先生”夏商周的师弟,决非一人可敌!抱琴人道:“一起上。”七人一同踏上一步,内力齐聚,形成一股气墙,向刘公道逼来!

刘公道心知不可轻敌,暗暗运力,凝力于掌,一掌向那抱琴人击去。那抱琴人却是不避不格,抱元守一,岿然不动。刘公道心道:难道他武功当真已经出神入化,只靠自身内力护体便可以扛过我这一掌吗?转念一想,可千万不要伤了他,便欲收力。

正当他要收力之际,身后一阵凉风袭来,原来是两人一持书本,一持银针,一同攻来。原来这七人布了这个阵势,便是要互为犄角之势,相互掩护,看来威力竟是比魔剑派的阵法还大了几分。

刘公道急忙转身,扫开书本银针,那抱琴人此时却是聚力而发,向自己胸口攻来。刘公道见势不好,但他见多识广,急忙胸肌一收,胸口肌肉竟然向后缩回数寸,那人正好打了个空。

抱琴人喝道:“好功夫!”此时一人朗声道:“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刘公道给他这么一说,心神大乱,汗珠不由得从鬓角涌出。心中连连遏制自己,千万不要听他的读书声。

那人却是步步紧逼,又道:“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顾臣于草庐之中,咨臣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驱驰。”刘公道心神难定,心道:非以攻对攻不可。于是朗声道:“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正是杜甫的《蜀相》,他内力在那人之上,他这么一开口,竟然将那人声音尽数淹没。

那人心知不好,急忙运力道:“《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这位兄弟,为何不听我读完?”刘公道并不答应,顺势将一枚棋子掷来,正是他接住的的那枚棋子。棋子微带风声,向那人飞去。那人却仍是屹立不动。刘公道心道:他狐狸派真有不传之秘,这人竟然如此托大,便是石碑也不一定禁得住我这一棋子啊。

只见那人牙齿轻抬,竟然将棋子咬在口中,顺势退了两步,将棋子吐在地上,哈哈大笑道:“棋子可真不好吃!”刘公道心道:这人竟有如此异能,看来狐狸派可真不可小视了。正在暗暗吃惊之时,一个文士宽袍缓带,已经攻到近前。刘公道吃了一惊,袖子一拂,向后越开数丈。

那文士袍袖一抖,一根银针激射而出。刘公道急忙向上纵跃,躲过了他这一击。身后却是一股疾风,却是一把木匠所用的小锤子向自己。原来这人是木匠出身,擅作机关,竟然把武功和木匠活融为一体,创造出一套锤法来。那人喝道:“暗器!”

刘公道心道:狐狸派中人要放暗器都要先提醒对方,看来不是奸恶之辈。不由得袍袖一卷,要把暗器卷在袖中。怎料那暗器力道甚大,恐怕袍袖卷他不住,急忙向后退了一步。原来这暗器正是木匠做工时用的钉子。

只听身后风声大作,原来是书生已经掏出了一把扇子,折扇上写道:“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正是崔颢的《黄鹤楼》。只听远处一人吟道:“余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也?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何时能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刘公道朗声道:“微斯人,吾谁与归?”他内力充沛,瞬时间就把那人声音压了下去。

那书生摇了摇头道:“你读过《论语》么?”刘公道不答,那书生又道:“你吃过《论语》么?”刘公道仍是不答。那人道:“你不吃,我可要吃了。”说着从手中取出一本书来,向嘴边放去。刘公道喝道:“你要是妖法么?”那人不答,见他嘴巴张开,嘴上一吹气,便把书向他口边吹去。刘公道心知不好,但闭嘴已然太晚。急忙吐出一口罡气,将书页吹散。那书生仅凭嘴上内力,竟然能把一本书吹成数张纸片,武功当真不可小视。

刘公道道:“各位仁兄,实在是误会了。”那抱琴人不答,胡琴拉了数下,喝道:“暗器!”刘公道心道:又是什么古怪玩意?正当疑惑不解之时,两人已经冲了上来,一持画笔,一持银针,向他胸口攻来。刘公道大喝一声,逼退两人。但见两根不知什么物事已然临近自己胸口,原来是胡琴的两根琴弦。琴弦甚长,他这回可万万不能故技重施,缩回胸肌了。刘公道心念一动,忽然侧身拔刀,他拔刀已晚,不过他“虎牙宝刀”何等锋利,瞬时间砍到了胡琴弦的弦尾,琴弦竟然直直地落到地上,和刘公道胸口只差了几寸。

刘公道心道:好险。只听那抱琴人却是忽然停下,拱手道:“不知刘公道刘大侠光临,多有得罪。”刘公道拱手道:“大侠二字,在下愧不敢当。不知几位如何知道我名号?”那人道:“虎牙宝刀既然在此,不是刘大侠,又是何人了?”说着走上前来,拱手为礼。

既然化解了误会,刘公道心中长舒了一口气。那人道:“我们误把刘大侠当做了敌人,实在惭愧的紧。只是缘于魔剑派妖人攻山之前,约定在包子铺买包子为信,我师弟看到刘大侠买了包子,又会武功,自然把你当做魔剑派妖人了。”原来文啸天初到杭州时在茶馆中看到的那批人也是魔剑派中人了。

刘公道这才恍然大悟,道:“不知魔剑派妖人是否已经攻上山去?”那人道:“我岳师兄已经布下八卦大阵,已经能把魔剑派妖人尽数拦在山下。”刘公道道:“那好,我们一起去阵中助阵。”

七人心想:凭空多了一个高手为助,何乐而不为?便都点头答应,八人合做一处,向阵中而来。刘公道又道:“我‘江南三大派’素来交好,为何贵派不通知我们此事?”那书生道:“魔剑派与我派上一代便是恩怨交织,我狐狸派和魔剑派交锋,向来不约别派相助,只是召集本派在外弟子。”刘公道默然点头,不再多问。

刘公道忽然想起:不知啸天此时到了何处?不由得暗暗为他担心。远远只听到石阵中传来兵器碰撞声,显是打斗之声。

只听一人怒道:“狐狸派如此无耻,就知道布阵暗算,以多敌少,贻笑江湖。”显然是狐狸派的敌人,被引入阵中,进退不得,十分恼火。刘公道心想:如今已经得罪了狐狸派,此时如果不为狐狸派出一点微薄之力,恐怕就不好让他们帮忙。想到这里,纵身入阵。那抱琴人道:“不知刘大侠是否知道阵势变化?”刘公道道:“八卦之图形我也知道一些。”

八人都是一等一的轻功,说话之时,已然走到了石阵深处。但见阵中心两拨人正在激斗,左首一拨人以一个少年为首,都是狐狸派年轻一辈弟子,看来不是岳金经的弟子,便是这七人的弟子了。右首一拨人为首之人手持一把黑剑,刘公道心道:魔剑派圣物魔剑已至,难道“金罍先生”真的来了么?这可不好对付。他知道魔剑派掌门人“金罍先生”夏商周驰名武林多年,武功修为恐怕在自己之上,若是当真来此,确实是个不容易对付的敌手。

但见那人白首皓然,双手负在背后,并不出手,显然是不屑与晚辈动手。狐狸派中为首的蓝衫少年见本派不占优势,长啸一声,挺剑冲入阵中,他出手如电,连杀了数人,一个魔剑派女弟子挺剑来攻,那人微微避过来剑,却是将脸凑了上去,在那少女脸上一吻,那少女满脸红晕,一剑向那少年手臂砍去。那抱琴人和书生已经齐声喝彩道:“旭儿,干得好。”刘公道却是眉头一皱。那少年微微一退,衣服却被划破一个大口子。他处变不惊,左足飞起,踢中了那少女右手,长剑嘡啷一声掉在地上。

那老翁见他如此神勇,普通魔剑派弟子根本无法抵挡,不由得喝道:“少年郎,老夫来领教你几招。”说着已经拔出了长剑。原来那老翁就是魔剑派掌门人“金罍先生”夏商周的师弟尹商酌,魔剑派初入中原,就折损了几名重要人物,夏商周大怒,但因他神功未成,是以并未下山,只是叫师弟尹商酌出马,去找死对头狐狸派的晦气。

他长剑刺出,直攻向那少年右胸,那少年急忙一招“关门打狗”,剑尖向内,正打在尹商酌剑上,尹商酌长剑急转,一招“四马分尸”,剑光立刻将那少年拢住,那少年急冲了几次,始终冲不出剑圈。只好死死地将自己周身要害护住,一招“放马南山”,守住胸口,尹商酌一剑“大江东去”平推出去,两剑相交,那少年究竟内力甚浅,剑一下子就断为两截。尹商酌虽然没有师兄夏商周的过人资质,但是毕竟功力深厚,于魔剑派绝技“大魔界”上钻研极深,有着颇高的造诣,岂是狐狸派年轻弟子可比?他这般出手,便是要向狐狸派长一辈高手叫阵了。

刘公道见那少年马上就要丧命于尹商酌剑下,不由得纵身而起,拔出“虎牙宝刀”,此刀锋利无比,尤其是刀背上有一排用虎牙制成的尖刺,刀刃刀背皆可伤敌。几个魔剑派弟子横身拦过,刘公道刀尖连点,瞬间已经点了十八名魔剑派弟子的穴道,十八名魔剑派弟子就像木偶一样,呆立在那里。他这一下出手当真是惊世骇俗,不但狐狸派中人喝彩声连连,便是连魔剑派中人也在心中喝了一声彩。

那老翁看了他一眼,道:“你是雁荡派刘公道?”刘公道淡淡地道:“尹先生今天出马了?”两人眼神相交,都知对方既享大名,绝非普通之人,都已经提高了警惕。

刘公道左掌疾出,掌风呼呼,他内力深厚,尹商酌不敢直面其锋,后退了半步,卸去他八成掌力,长剑急抖,直攻刘公道左臂下腋窝出的破绽,刘公道右手刀劈出,一招“卧虎藏龙”,化解了他这一招。两人一攻一守,一守一攻,转眼间已然拆了数百招,刘公道招数以内力为保障,去势凶猛,尹商酌攻少守多,不过守的密不透风,时不时找刘公道破绽,伺机反击。他的“大魔界”内功是展开来,黑气腾腾,将他周围的几尺之地都变得黑云缭绕,但是却无论如何也侵袭不到刘公道周围。

刘公道武功本胜于尹商酌,只是他受了内伤,所以催动内力之时未免加了几分小心谨慎,他武功又走得是刚猛路子,全凭深厚内力为基础,如今内伤在身,内力施发远不如从前那般自如,否则尹商酌怎能在他手下走着么多招?尹商酌本欲以暗器偷袭,但刘公道攻势连连,暗器一扣在手中,却没有任何机会发射。

刘公道忽然一招“龙蟠虎踞”,一掌平击,掌力极大,尹商酌急忙后退三步,刘公道趁势上了两步,刀却从两腿之间击出,尹商酌不知他这一招之玄机,胸口当场中刀,倒在地上,直叫道:“好刀法!”就毙命而死。

正在此时,从远处传来一声清啸,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公道兄大驾光临,岳某人十分高兴。”只见远处一个白影闪过,一个书生布袍缓带,头戴方巾,若不是刚才那一声清啸,险些被当作一个教书先生。他约摸五十多岁,颌下一抹胡须,双眼中并无什么光芒,头上皱纹却是有了几道,头发却是半黑半白。他手中拿着一把瑶琴,琴身上尽是古怪的花纹,显然是一个老古董。

刘公道一拱手,道:“晚辈见过岳先生。”岳金经走上前来,道:“我听众弟子说有一人带一小孩儿前往,已经被‘灵隐七友’拦下,甚是奇怪,原来是你呀!”说着哈哈大笑,又道:“那是你的公子?”刘公道道:“他是文兄剑和的遗孤,如今身受重伤,请您看在他父亲的分上,务必医治。”

岳金经道:“你与我狐狸派有恩,岳某人岂有不报之理?我一定尽心医治。”刘公道道:“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请您老务必答应。”说到这里,不由得跪了下来。

岳金经急忙上前一步,将他扶起道:“刘贤弟有事尽管说罢。”刘公道伏在岳金经耳边道:“烦请您千万不要告诉这孩子他父亲的死因。”岳金经微微点头,以示答应。

岳金经又道:“旭儿,文公子现在何处?”那少年徐旭正是刚才与尹商酌交手的少年高手。他躬身答道:“徒儿也不知,问一问其他师弟师妹们,总有见过文公子的。”

刘公道心想:早到一刻,天儿就少一分危险;可是他在哪里呢?他早已急得心急如焚,却也不好表露出来。岳金经何等聪明之人,便道:“若是在这八卦阵中走失,不一会儿就可以找到,但愿不要被魔剑派的人掳去。”

岳金经道:“旭儿,集合师弟师妹,点一点人数。”徐旭不一会儿回来道:“其他人都齐了,并无大伤,只是白云师妹至今不知去向。”

岳金经道:“刘兄,在下派一些弟子在阵中搜索,请刘兄与我一起到镇外拦截,量他们此刻应该没有出阵,咱们拦在门口,肯定能找到文公子。”刘公道道:“好。”他不欲多言,只是短短一个字便表明心声。说完两人飞奔出阵。岳金经酷爱弹琴,一把瑶琴仍是不离手,背在背上,奔走得却丝毫不慢,刘公道随在身后,虽然用尽全力,也不能稍快岳金经一步。刘公道心想:这位岳先生内力虽然不及我,但是他狐狸派轻功的确了得,竟能和我并驾齐驱,当真是了不起的了。

文啸天到底去哪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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