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达开惊奇的问:“梭标不就是用来打仗的吗?怎么还是农具?”
朱子云笑着说:“农家梭标,最早并不是用来打仗的,它只是在一根哨棒的两头加上一个铁制的尖头,目的是为了更好的穿起柴草,同时也被自己在野外作业时准备一件防具,用来对付一些大型的动物,比如狼狗之类。因此,在前朝是允许民间拥有的。后来有人有意识的把尖头弄长弄尖还弄出血槽,越来越与铁枪相近,就成了武器。”
石达开哦了一声,必须得去弄一个农家梭标,向官府证明师父打的的是这种而不是武器,罪责就会轻很多。
朱子云早就看出了石达开的想法,告诉石达开,这种梭标桂平就有卖,叫人去买一对回来,再弄一条纤担,做成一条典型的农家梭标,到时作为物证,证明他师父打的就是这种,而不是武器。
石镇吉笑着说,先去搞清楚师父关在哪里,受没有受苦再说,其它的都好办,大了不起,让石崇元的平田里北山乡开一个保文过来,保出来再说。最多交点保金,打听打听保金需要多少是正经。
石达开大笑,对啊,自己现在也是一方土豪,要权有印,要势有兵,要钱有银子,还怕弄不出个把人。还真不能用过去的老眼光看问题,必须与时俱进。
朱子云很有兴趣的看着石镇吉,这个小伙子不错,有想法,很机智,是个人才。说,这个问题简单,把你们师父的名字告诉我,我让人去打听。
石达开把罗连山的名字,年龄,长像大概都说了一遍,朱子云让手下人立即去打听。告诉石达开两人,只管到桂平城里逛荡一通,晚上回到这里吃饭,已经安排了客房,在桂平就在这里住,如果在街上有巡捕问他们是什么人,就说是朱家航运的客商。自己还要处理一些事,就不陪他们去逛了。
有人代为做事,石达开和石镇吉高兴得不得了,把行李放到客房后,一身轻松的往桂平城里走去。
石达开还好,在贵县呆了半年,见过一些城市的格局,石镇吉就完全不行了,他是第一次走出北山所,第一次来到人口稠密的城市,面前样样新鲜,对所有东西都很感兴趣。
问了几次路,两人才来到之前石福隆说起的丁字街口,一边是府衙一边是县衙,果然堂皇,府衙大门朝东,县衙大门朝南,门口都站着护卫,手里按着腰刀,守在石狮子旁边,威风凛凛。从骑楼街下走过,两人的目光尽被铺面里琳琅满目的商品所吸引,桂平是府治所在,各方面都比贵县要丰富得多,米行布行杂货行,应有尽有,广东的蜜桔,容县的柚子,柳州的云片糕,本地的绿豆饼……
“达哥,难怪人家说,进了城就不想回乡,我总算知道是什么原因了。”石镇吉说。
“镇吉,城里是有钱人的世界,没有钱在城里办只会寸步难行。”石达开说:“不信你去码头上看,那些靠搬运为生的老托弟,日子过得还不如北山的农民。”
石镇吉点点头,眼光已经被站在街边的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吸引过去了。
也许是感觉到了石镇吉火辣辣的目光,几个女子走了过来,把石达开和石镇吉团团围住,开始浪言秽语起来。一个女子还拿自己肥大的胸在石镇吉的手臂上摩擦,弄得石镇吉更上火起,胯下的小镇吉也有了抬头的趋势。
石达开经历过男女之事,对这种女人有一种本能的抗拒,轻轻的的推开贴在自己身边的女子,在她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声:“姐姐,我没有钱。”
女人笑了,立即舍弃了他,围向石镇吉。石达开退开几步,饶有兴趣的看着石镇吉会怎么对待这些女人。只见石镇吉扮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身子扭来扭去,在几个女子身上大揩其油,女人连拉带推,就要把他往不远的门口里带,门口上挂着两只小小的红灯笼,中间三个小字,如意门。
石镇吉到了门口才发现,石达开并没有跟过来,而是在远处看着他笑,笑得很贱。他才感觉有点不妙,顶住门坎,让一群女人停了下来,问女人们,为什么不去缠石达开,女人告诉他,那个男人没有钱,缠了也白缠。石镇吉大笑,说自己身上还真是一个制钱也没有,缠了更加白缠,说着把双手举起,让女人们搜身,女人们把他从上摸到下,除了一根**很硬之外,再也没有摸到第二样硬的东西。
发声喊,女人们把石镇吉推过一边,不再搭理,跑到街边,纠缠其它的过客去了。
“我这里有钱,你要真想玩,就去玩一玩,只是我不想进这种地方。”石达开轻声的对石镇吉说。
“我也不去,这种地方,听说挺黑的,专门宰外地人和乡下人,我们还是先在桂平混熟悉再来玩。等到我混出点名声的时候,没钱,这些婊子也会求着本大爷白玩。”石镇吉这一刻,很有点豪情万丈的气慨。
石达开哑然失笑,这家伙,心里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正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