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初凌和陆诗云为陆玉簪腹中未出世的皇嗣祈福,陆玉簪厚赏之。
听闻之后,陆夷光心想活该,让她们肆无忌惮地践踏人,把好好一个人逼上绝路。
后来陆夷光无意间遇见过陆玉簪几回,也不知是不是出了心中恶气的缘故,觉得陆玉簪眉宇间松快疏阔不少。
看在眼里,陆夷光总是替她高兴的。
一晃眼,靖隆三十四年就这么过去了,这个年因为太子薨,皇帝意兴阑珊,下面人自然不敢欢天喜地,所以显得有些冷清。
与此同时,朝堂上却是变得格外热闹,三足鼎立的平衡随着太子出局被打破,燕王宁王势如水火。
两边你争我斗,幺蛾子不断,皇帝心情沉郁,倒霉了一干御前伺候的人。
陆夷光不满的嘀咕,“下面人办事不利,干嘛冲你发脾气,又不是你的问题。”
“哪是冲着我,当时在场好多大人,实在是那些人不成体统,陛下才会动怒。”他不过是不幸被殃及鱼池,但是见她心疼自己,陆见深觉得被殃及的值得。
陆夷光皱皱眉,小声道,“父皇近来脾气越发大了。”自打太子去世之后,就有这个迹象,进来越来越明显。
这一点,陆见深感触最深,他大半时间在御前行走,这三个月被拖出去的宫人数量赶得上之前三年,不只宫人遭殃,文武百官被训斥惩戒的也不在少数。
陆夷光忧心忡忡地望着陆见深,“你可要小心些,有状况赶紧派个小太监来找我。”
“好。”陆见深眼底笑意融融。
陆夷光又道,“或者换个差事怎么样?”八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尤其现在还是一头心情不大好的老虎,太危险了。
“你别担心。”陆见深握住陆夷光的手,陆夷光就得手掌发烫,望了望陆见深,没有挣扎。
他说了,要多多培养感情。她觉得有道理,毕竟他们将来可是要成婚的,真的那种,可不得赶紧培养感情,不然,下不了手怎么办?
陆夷光脸颊莫名一烫,自己果然被永淳公主污染了,看来得少去永淳公主府。这人啊,学好不容易,学坏,太容易了。
见她面色绯红,陆见深只当她是害羞,嘴角笑意加深,“我可是你未来夫婿,不看僧面看佛面,陛下再怎么生气,还能打杀女婿不成。”
陆夷光脸庞更红,大哥真是……怎么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呢!
陆见深低笑一声。
笑得陆夷光恼羞成怒地瞪他一眼,粗声粗气,“怎么还没到?”
陆见深见好就收,挑起车帘看了一眼,“快到了。”
他们正在前往长乐公主府的路上,陆夷光的公主府和南康长公主府隔了一条街,陆夷光倒是想住在南康长公主边上,奈何那边实在没位置,只能退而求其次,在附近找了个地,正好与昭仁公主做了邻居。
因为不是平地生楼,而是在原有基础上修缮,所以经过一年的时间,即将竣工,工部便请陆夷光抽空检查,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还能改。
一路看下来,陆夷光没什么不满意的。
工部这些人也会看眉高眼低,长乐公主得宠,驸马出自名门,自然不敢马虎,一应工程处处考究,务必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陆夷光满意地看着空阔的马场,“这个马场好,以后在家里也能跑马。”
“将来孩子们也有玩的地方。”陆见深面带微笑的说道。
陆夷光:“……”想的好远。
陆见深眼望着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陆夷光摸摸鼻子,觉得不能怯了场,遂含糊的嗯了一声,指着对面的墙,“翻过去就是阿奚的府邸,你说要不要和阿奚商量下,开个门,以后串门也方便。”
陆见深纵容道,“你和昭仁公主商量看看。”
陆夷光还真找昭仁公主商量去了,昭仁公主当即就表示,“那感情好,以后抬抬脚就能到,生的绕弯子了。”
然后工部就真的在那一堵墙上打了一扇门。
昭仁公主府早就完工,晾了大半年,移植过去的果树结出黄橙橙果子的时候,终于迎来了主人。
太子丧期满,昭仁公主与萧玉锵成亲。
这一年来因为燕王与宁王白热化的夺嫡而不甚欢愉的皇帝心情难得一见的好,“阿奚出阁了,接下来就该是你了。”
陆夷光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距离她的婚期只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