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东风来幸城了。”抿了抿唇,阮妙梦道:“现在已经快到萧家,估计走过了凤凰门了。”
温柔眨眼,想了想楼东风这个名字,恍然大悟:“你男人啊?”
讥诮地笑了笑,阮妙梦道:“现在也不知道算谁的男人,他大概是有事要与萧惊堂说,所以来这边了。”
眨眨眼,温柔捏了捏她紧绷的小下巴,笑着问:“分开这么久了,难道不应该是激动地拥抱?怎么这么严肃?”
“我激动不起来,只觉得烦躁。”皱紧了眉,阮妙梦道:“你知道那种感觉吗?自己养大的狗更亲别人,还嫌你这主人太凶。这条狗,你想看见吗?”
有进步了,都会拿狗比喻男人了。温柔笑了两声,又觉得这时候笑很不厚道,连忙正经起来:“要是不想见,那就不见,正好这两日店里很忙,你白天来帮帮我,晚上咱们去吃好吃的,怎么样?”
“好。”神色缓和了些,阮妙梦颔首:“府里该安排的我都安排了,看那杜芙蕖也想抢着做事,我索性就放手。”
打了个呵欠,温柔将她扯上床来,拍了拍她的背:“好啦,这会儿也太早了,咱们再睡会儿。”
“嗯。”
先前听萧惊堂说过,这些女人是因为太重要,所以放在他院子里的,所以温柔觉得,也许是阮妙梦误会了,人家肯定很在乎她,只是也许表达方式不太对?就像凌挽眉跟木青城似的?
然而,当真看见的时候,温柔觉得,萧惊堂可能是骗她的。
忙了一天之后拉着阮妙梦去珍馐斋,一上二楼就路过了一间开着门的厢房,里头有悠长的古琴声,和着女子的低吟。
阮妙梦转头看了一眼,身子一僵。虽然很快继续往前走了,但是温柔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伸了个脑袋进去看了看。
萧惊堂坐在客座上,主位上是个神色和缓的男子,瞧着相貌不俗,气质也不错,正盯着那弹琴的女子微笑。
温柔愣了愣,回头看了看阮妙梦这脸色,又看了看里头的萧惊堂,瞬间就明白了这人是谁。
楼东风?
一曲唱罢,琴女起身要走,却不知怎么的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涨红了脸连连道歉:“奴婢该死!”
“你若是不舒服,就坐一会儿再走。”楼东风笑了笑,神色温和:“不必这样匆忙,桌上有吃的,可以先用着。”
“……多谢大人!”
瞧着脾气挺好的啊?温柔眨眼,正想说这人还不错,就听得萧惊堂淡淡地道:“温掌柜既然有缘路过,不如进来一起喝一杯?”
竟然被发现了?温柔一愣,看了看阮妙梦,后者叹息一声,示意她进去。
“这是?”
她们一进去,厢房的门就关上了,楼东风只淡淡看了阮妙梦一眼,便好奇地盯着温柔:“掌柜?”
哪有女子做掌柜的?
“妾身温氏,见过大人。”也不点明他的身份,温柔行了礼就坐下来,装作与萧惊堂很熟络的样子道:“今儿也真是巧了,在街上遇见二少爷家的阮姨娘,上来吃饭又遇见了二少爷。”
看了看阮妙梦,萧惊堂似笑非笑地问:“你们俩很熟?”
“自然,以前在贵府为奴,承了她不少的照顾。”阮妙梦没开口,温柔就笑眯眯地把话都接完:“不过这位是?”
楼东风神色冷淡了下来,还不如方才跟琴女说话时候的温柔,淡淡地道:“楼某刚与二少爷结识,一起来用膳罢了。”
“这样啊。”温柔笑了笑,也不在意,伸手拉了拉萧惊堂:“既然你们没急事,那二少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难得她主动有话说,萧惊堂看了楼东风一眼,颔首起身,跟着温柔就往外走。
屋子里安静下来,琴女觉得气氛不对,弱弱地开口:“奴婢也就先告退了?”
“你脚上受伤了,坐着别动。”楼东风一边说一边抬眼看向旁边的阮妙梦。
她还是那般冰冷不近人情,像一座冰雕,他不开口,她就不开口。
那就罢了吧,还有什么好说的?
起身走向琴女,楼东风道:“既然阮姨娘也没什么要说的,那在下就先去护送佳人了。”
“侯爷慢走。”阮妙梦当真没留,只颔了颔首,像一只孤傲的天鹅。
嗤笑一声,楼东风当真头也不回地抱着琴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