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八)
郎兴枰今天穿了件宝蓝色圆领长衫,领子上掐着皙白流云纹,足蹬碳灰色靸鞋;头上挽着小髻,横穿一根血玉簪,动静之间,一派淡雅俊逸。
我不由看呆了去,感到脸上乎辣辣地烫。
他笑了笑,问:“我脸上有花?”
我于是收回了视线,老脸有些发烫,“郎老板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我大概要在京城过年,明日便动身了。”
我哦了一声,心想这人不会特意过来跟我说这事吧?
我跟他非亲非故的,他着实不必特地来知会我。
却听他又说:“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不免尴尬地又哦了一声,两眼盯着地板不敢看他。
默了片刻,郎兴枰似终于鼓足勇气般上前了小半步道:“你愿意等我回来吗?”
卧槽......这是要告白的节奏?
我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后悔万分的话,“当然。我还有好多赚钱的法子,要跟郎老板分享呢。”
郎老板楞了一下又笑了,“你可真是财迷。”
“这是老祖宗的祖训,有钱不赚王八蛋。”
“你这都从哪儿听来的歪门邪说?”
“大概是爱因斯坦说的吧......”
“爱因斯坦是谁?”
“我老家的一个伟人。”
“你老家的伟人?”郎兴枰眸色一动,紧紧地盯着我。
我哈哈笑了声说:“直到我来到这里才开始相信他的某些说法非常正确。”
“哦?”
“我以前不相信我能来到这么个地方。”
郎兴枰有些紧张地问:“那你还回去吗?”
压下了心里的几丝怅惘,我回他道:“不了。”
我倒是想回去,那也要能真的回得去啊。
听我这么说他好像松了一口气,“你要留在这里!”想了想,他又加重语气道:“就在这里哪也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