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听到这种消息,舒兰声整个人有些反应不能,抿着嘴唇嗯了声,“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之后,舒兰声伸手狠狠揉了一把脸,皱眉看了一眼胳膊上细细密密丝线一样的奇怪压痕,好一会,才把思想从他早上似乎搂着什么东西,拐到殷成家的事情上。
殷成和她姐姐殷丽是龙凤胎,两个人感情好的有点邪乎,不像人家兄弟姐妹从小打架,殷成那种狗屁性格,比野驴还野,比野驴还驴,但是从小到大和他姐姐都没红过脸,殷成有次喝多了,说他甚至能跟他姐姐心灵相通。
舒兰声拿起电话,点出殷成的名字,想了想没有打,而是直接爬起来去洗漱。
殷成平时浪荡的很,但是无论他怎么浪,只要他姐姐一个电话,他就算是喝大了爬也得爬回家。
殷成姐姐出嫁那天,殷成哭的两只眼睛肿的跟挨揍了似的,殷成现在肯定在医院里,指不定哭成什么样了。
舒兰声洗漱的很快,他在自己的屋子里小窗户那里看了一眼。
提裤子的动作一顿,接着感觉后脊窜起凉意,昨天晚上,舒兰声清清楚楚的,记得他开了小窗子!
这种凉意窜上头皮,一阵发麻,但是舒兰声看了一会儿窗户,在屋子里面环视了一圈,害怕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晴天白日的原因,很快散了。
“女鬼”昨天晚上来过,给他关了窗户……
舒兰声快速换好了衣服裤子,拿着车钥匙直接下楼,朝着医院的方向开。
但是在车上的时候,他忍不住朝着车后面看,心里胡乱的琢磨。
这个“女鬼”,已经是第二次夜里给他关窗户,昨天晚上舒兰声开车被追确实吓得要死,但是过后一想,虽然他不顾红灯是被吓的,但是如果那“女鬼”没有甩开他的车,今天他也得躺着进医院。
不过这种救命之恩,他生不起什么感谢的情绪。
红灯的时候舒兰声搓了一把脸,总觉得似乎有人跟着他,但是无论他怎么看,也没发现“女鬼”的踪迹。
“白天鬼应该是出不来了吧……”舒兰声嘟囔着。
这个时间已经过了早高峰,舒兰声很快驱车到了医院,在住院处的护士站里面打听过,直奔病房。
果然殷成正坐在病房的走廊上,旁边放着一个保温饭盒,正在低头抹眼泪,旁边坐着的一个小护士,手里拿着纸巾,正在柔声细语的劝殷成。
“你放心吧,你姐姐没事的,你姐夫熬过这两天,就能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了。”
舒兰声走过来,那小护士坐直了,把纸巾塞在殷成的手里,起身朝着护士站的方向走。
殷成抬头看向舒兰声,本来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唰的下来了。
“声儿,完了声儿…”舒兰声走到殷成的旁边坐下,殷成哽咽道,“我姐夫这回凶多吉少,我姐要是醒了,肯定要哭死。”
“你先别哭,情况怎么样?”舒兰声扶住他的肩膀问,“姐姐怎么样?”
殷成抹了抹眼泪,“我姐不算严重,但是我姐夫肋骨扎内脏了,大开膛,估计要够呛。”
“你别胡说,刚才那小护士不是说了吗,熬过这两天他就能从监护室出来了, ”舒兰声皱眉,“你不是说你姐夫平时早早下班黏糊在家,两人遛弯都是牵狗去公园,怎么就出车祸了?”
“不知道啊,”殷成说,“我半夜三更的正睡觉呢,电话响了是我姐的号码,我一接,就听说我姐跟我姐夫在盘山路上翻车了!”
殷成说,“我还纳闷,他们两个怎么会半夜三更的跑到盘山路上去……”
“你先别着急,”舒兰声拍了拍殷成,“等你姐姐醒过来仔细问问。”
目前这种情况也就只能这样,殷成的爸爸妈妈年纪都不小了,早上的时候就让殷成打发回去了。
舒兰声是个闲人,索性就没走,准备陪着殷成等她姐姐醒,顺便等临时请的护工过来。
医生早上就说很快会醒,结果检查过两次,明明说各项指标都正常,按理说人应该醒过来。但是一直到晚上他姐姐都没醒。
殷成急得够呛,可是发生车祸发生的时候,殷丽被她丈夫护住了头。据说把两人从车里救出来的时候,殷丽的头还被紧紧搂着。
因此她的头部并没有创伤,各种检查做下来,甚至上了药物刺激,但人就是没有苏醒的迹象。
夜里医院的走廊寂静无声,殷成挂掉了向家里报平安的电话,按住额头闭眼,手撑着医院的墙壁。
舒兰声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兜里掏出了烟,拉开医院的步行梯门,站在楼梯边上抽烟。
他很少抽烟,虽然一直带着,但只有很开心,或者很糟心的时候才会抽两口。
舒兰声蹲在楼梯口的一个绿植的旁边,只抽了一口,一直发愣,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会想殷成姐姐的车祸,一会想自己昨晚差点出车祸,还想起自己昨晚似乎做了梦,搂着“女鬼”睡了一宿……
烟燃到了头,熏手指了,他才把烟灰弹在旁边的一个花盆里面,烟头捻灭在地上抓在手心,准备扔垃圾桶。
结果蹲的太久了,一站起来,腿都麻了,正要迈步,突然一股风从侧面窗户吹进来,卷着窗台上的灰,劈头盖脸糊过来。
舒兰声挡住脸朝后退了一步,明明距离楼梯还有两步,却竟然一脚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