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甚么!”
冉横刀“哎哟”一声,捂住了大腿根,“画画,你再狠一点儿,昨晚的那种幸福就没有了。”
“你!”灵犀脸颊红得像枣儿,羞恼地给自己将衣裳船上了,两条腿还颤得打飘,本想硬气地走出船舱,不妨一跤摔倒在地,冉横刀做了肉盾,才接住了她。
灵犀“哼”了一声,昨晚的甜蜜还历历在目,她也不忍心现在就把冉横刀打回原形,姑且让他得意着,但是冉横刀这人吧,得了点甜头,便像尝了蜜,通了筋骨似的,一下子开了窍了。
灵犀被横着抱了起来,手乖觉地搭住了他的脖子,冉横刀笑得有点傻,“画画?”
“嗯?”
“没事,就叫叫你。画画。画画。画画……”
昨晚喊了小半夜,灵犀听得快晕厥了,忙伸手堵住他的嘴,警告道:“你别以为能讨好我,要是你还喜欢潇潇,大可以去找她。”
冉横刀双手都用来抱她了,咕哝咕哝几个字说不清楚,灵犀便拿开了手,冉横刀正色道:“不会。”
“真的?”
冉横刀揪起了大刀眉,沉声道:“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想着别人,只和画画好。”
灵犀红了脸钻进了他的怀里,又哼了一声,这个榆木疙瘩,可算说了两句动听的话。她真怕方才冉横刀有所犹豫,要是到了这个节骨眼,他心里还是只有阮潇潇,她真的不想和他过了。
昨晚太甜蜜,她给他尝了好多甜头,也让他发现她的好了是不是?灵犀晕粉的脸颊红鼓鼓的,体香氤氲,冉横刀骨头都快酥了,公主媳妇儿脾气硬,但身子是真的柔软,那双小手抱着人时,别提多舒坦,就像现在杨柳依依似的倚着他,温柔如水。
真想将她压到床褥里继续胡作非为……
想入非非的刀哥就这么抱着公主出了瀛洲岛,也来不及向贤王告辞,天色太早,黎明的薄雾还都浮在无风而沉静的水面,人也还双目惺忪,只有冉横刀人逢喜事,快活得要上天,自然脚步也跟着急。
厢房里的齐咸和陆妩也醒了,一醒来,陆妩便惊吓地对着贤王殿下那张温润秀雅的俊脸吓得拉着棉被直往后缩,全身都疼,到处都是淤青,还有……还有某个地方,陆妩再不通人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何况昨晚隐隐约约觉得是容恪与她……
陆妩眨出了眼泪,瑟瑟缩缩地望着齐咸。
“贤王殿下,怎么会是你?”
齐咸正了衣冠,玄纹云袖,竖着嵌宝玉玲珑紫金冠,面如傅粉,唇若涂朱,陆妩望着齐咸,怔怔地,清泪直往被褥里落,齐咸微微欠身,手臂撑着竹榻,眸光俯视下来,黑沉沉的浓云携雨,见她还不能相信已发生的事实,不觉有几分可怜,“阿妩,昨晚的一切你不记得了么?”
陆妩震惊地望着他,“是你?”
齐咸含笑,手指抚过了她的脸颊,“阿妩昨晚很动情,可惜唤的全是别的男人的名字。我竟不知,原来容恪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心魔。阿妩这般聪慧,总不会对一个男人一见钟情就到这个地步,你以前,见过他?”
陆妩脑中訇然如山崩地坼,哪还听得进齐咸说了什么,只记得昨夜哥哥温柔倜傥地送她到瀛洲岛,说她今夜定会得偿夙愿,说他会绑走冉烟浓,说容恪的酒里有迷药,说了很多……
她本不想于齐咸纠缠,可最后到底是哪里不对,才会、才会这样?
陆妩快要疯了,头疼欲裂,昨晚男人低沉急促的呼吸,温柔而疯狂的放纵,惩罚和怜惜地占有……全都是齐咸,不是容恪!
“你,你和我哥哥,骗我?”陆妩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心如死灰地痴痴望着齐咸。
最爱她的哥哥,原来早就出卖了她,把她的一切都卖给了齐咸!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因着她是个妩媚明艳的美人,一哭起来,便教人怜惜不已,齐咸温柔地捧住了她的脸,吻去了她眼角的泪水,“阿妩,不管过去怎么样,但请相信我,从今以后,我会待你很好。”
陆妩绝望地任由齐咸将她抱进了怀中,绝望地任由她一点一点地亲吻下去……
陆妩被宫车送入了皇宫,一大早便被皇后召入了凤藻宫。
齐野也下了一道圣旨,召容恪和冉烟浓入宫。
在路上冉烟浓便在奇怪,皇帝舅舅召容恪进宫有何要事,但齐野这人,偶尔会收敛起他的表面和气,就笑吟吟地抛出了刀子:“容恪啊,朕有一个事要问你。”
金殿上死寂得可怕,一贯只与皇帝舅舅在家宴上见到的冉烟浓此时不禁手足冰凉,但容恪还镇定不动,宫人近侍们都低垂了那颗不时常抬起来的脑袋,将脸埋入了领子里,只听皇帝高坐御座,笑问道:“容允与容昊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