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容恪确实也不愿在瀛洲岛住一宿,筵席上有不少男人目光灼灼如豺狼地盯着他的夫人,容恪看了不喜,这瀛洲岛远不如将军府住得自在。
冉烟浓也知道他的心思,“那我们就回去罢?对了,我去跟三表哥说一声。”
容恪握住了她的手,“不必说了。”
冉烟浓笑道:“别那么小气嘛……来,乖,你坐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一道去。”容恪勾了嘴唇。
冉烟浓拿他没辙,夫妇俩又一前一后地到了宴席上,陆妩已有了醉意,眼波迷离地靠住了齐咸,酒宴上三三两两东倒西歪,也有还在助兴饮酒的,见到他们来,都眯了眼睛。
容恪道:“看来不必告辞了,人都醉了。”
齐咸也正扶在桌上,手肘撑着额头,似在沉酣。
冉烟浓便道,“那算了,咱们先回罢。”
等他们一走,齐咸便横着抱起了陆妩,趁着一帮人酒醉,中了迷魂散,他带着陆妩入了瀛洲岛的厢房。
陆妩也不知酒中有药,迷糊地以为容恪抱住了自己,欣喜地伸出双臂搂住了齐咸的脖颈,嘴唇在他的喉结处魅惑地呵着气。
齐咸全身僵硬,又瞬间火烫。这个女人和浓浓有着五六分相似,虽不神似,可也是美人。他不想联姻,与永平侯建立平等的利益关系,便只有得到这个女人,让她婚前失贞,只能为妾。
齐咸将陆妩抱上了床榻,外头侍奉的宫人沉默地拉上了们,默然侍立。
陆妩檀口微张,嘴里咕哝不清地唤着人,齐咸目光一暗,大手将她的裳服撕成了碎片。
这个女人不是他的浓浓,但是,迟早他会拥有浓浓。他不在乎与他欢好的女人是谁,也不在乎浓浓嫁过人,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怎么样他无所谓。
齐咸覆了上去,听到身下的女人隐约欢喜的一声“容恪”,勃然大怒,侍立的宫人听到女人猛地一声喊疼的尖呼,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装聋作哑了一整夜。
冉烟浓越走越觉得不大对劲,世家子弟们照理说,也该有一定的酒量和警觉,怎么一个个东倒西歪醉了那么多?
走着走着便将心底的想法说出来了,容恪澹澹道:“那是因为酒里有迷魂散。”
“啊?”虽然容恪一直说着齐咸的不好,可冉烟浓还没有真正相信过齐咸有这样阴险的不为人知的心思,此时也不禁信了七八分,“那喝了迷魂散会怎样?”
容恪握着她的手缓步沿着石廊而去,“不会怎样,只是明早起来,多半会忘记今晚的事。”
冉烟浓疑惑地瞟了他好几眼,小心翼翼道:“恪哥哥,你怎么知道的?”
容恪握着她的手微微一紧,随即淡淡道:“我中过招。吃一堑长一智。”
谁敢胆大包天对容恪下手?冉烟浓不解了,她总是喜欢刨根问题的,容恪无奈地揉了揉眉结,“我酒量差,陈留不少人都知道,有些人忌惮我,想从我嘴里听些真话,拿东西灌醉过我,喝醉了,什么事都会往外说的。”
不单是酒量差,他酒品也不好,所以容恪极少碰杯中物。
冉烟浓觉得好好笑,“那么,恪哥哥说了什么?不是中了迷魂散第二天要忘记的么?那你又怎么知道的?”
容恪道:“我将军中的将士从上到下罚跑了两天,总有那么几个软骨头撑不住要向我报信的,下药的是一个副将,我平日里最是信任他,没想到他背地里向我捅刀子。虽说是为了我好,但被人暗算,我定要讨回来,便将他发落着加了两道刑,他全招了。”
至于说了什么……天知地知以及在场人知了。
冉烟浓有点儿不信,“恪哥哥,我以为你对所有人都设防的,没想到也会着别人的道儿啊。”
容恪偏过头,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也不是对所有人都设防。”
冉烟浓知道他说的是自己,譬如床榻一角少了的剑……他再也没有对她有过防备。
上次在画舫上,容恪的手脚都被锁链缚住了,冉烟浓就开玩笑,坐在他的腿上磨蹭,一手抽出了匕首,然后一边磨蹭一边装坏,吓唬他,“恪哥哥,你信不信,我是上京来的细作,只要我手起刀落,你就没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