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像山间清爽的风,像夜空皎洁的月,像六月的花,像四月的阳光。
爱情美好起来,仿佛整个世界被加了一层柔和甜美的滤镜。
悯之站在宿舍楼下和宋易说再见。
外面是瓢泼的大雨,回来的时候他一路趟着水背她回来的,虽然她一直强调自己走回来也可以,但他一口回绝了,“我疯了吗?冒着大雨带着你去吃饭看电影,可不是为了给你糟糕的印象的。”
虽然这话臭屁又自我感觉良好,不过悯之还是受用的。
宋易裤腿还卷着,提着一把黑伞站在她面前,悯之仔仔细细给他擦了胳膊上的水,叮嘱他路上小心一点。
宋易弯腰亲吻她的下唇,在情状一发不可收拾之前,恋恋不舍地从她嘴唇移开,“虽然下雨天很讨厌,但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很美妙。”
悯之现在已经有些习惯他的直白了,摸了摸耳朵,眨眼笑,“那……晚安哦,快回去吧!很晚了。”
“我以为你会回吻我。”他坦荡地看着她,很明显地索吻的架势。
悯之那一瞬间柔软的心脏,突然被很想打他一顿的念头填满,但看在他今天表现很好的份上,踮脚亲了他一下。
这种情侣间腻腻歪歪的东西,宋易一度以为不会发生在他身上,毕竟这种互吞口水的行为,他实在想象不出来有任何特别意义。
但现在他决定更正这种想法。
虽然他依旧无法准确解释亲吻的美妙所在,但他从内心深处升起的渴望中,明确告诉他,他想一直亲下去,亲到地老天荒。
这感觉,甚至比男女之间最终极的需求还要强烈些。
热恋,真是个可怕又神奇的东西。
宋易在悯之脖子上咬了一口来抒发越来越强烈的渴望,最后终于还是说了再见。
“明天见宝贝。”
他撑着伞走进了雨里,悯之望着他的背影,忽然笑了起来。
肉麻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喂!
不过这上扬的唇角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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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门宁宝就窜了过来,跳进悯之的怀里求抚摸。
悯之换了拖鞋,一边给宁宝顺毛,一边往厨房走去。
宁宁在炖汤,看见悯之的时候,歪头做了个wink的动作,“鸡汤,明早喝,有悯之的哦~”
“哇哦!”悯之由衷地赞叹,“你真是太能干了。”
“是吗?够不够给你当二嫂?”宁宁咧嘴笑起来,露出一排整齐的贝齿。
悯之挑眉,“哎哟”了声,“你真的对我二哥哥感兴趣哇?不是我打击你热情,他这个人实在是不会谈恋爱,也没那个意思好像。”悯之仔细回忆了一下,二哥哥从小就不太和女生接触,沉思的时间多,朋友大多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和固定的人玩耍,很少主动去认识人,生活的观察者,拒绝做参与者,活得清心寡欲,大概他的女朋友是尼采或者叔本华吧!要么就是海德格尔?
宁宁摇了摇头,啧了声,感慨:“连宋易那种黑暗猛兽都能低下头去嗅一朵娇花,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存在的呢?”
悯之咯咯笑起来,“你这形容好好笑,那我二哥哥应该是一缕自由的野风,或许也会为了你这只懒猫驻足也说不定。”
宁宁思考了片刻,打了个响指,“你这形容同样生动。”
“祝你旗开得胜。”
“祝你功德圆满。”
两个人互相吹捧了一番,悯之带着一脸莫名的笑意去洗澡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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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悯之满课,她抱着课本穿梭在三个不同的教学楼之间,顶着突然而来的烈日,一边感叹天气之莫测,一边蔫蔫儿地打了个哈欠,上次老师留的作业她只完成了一半,和声题实在是太难写了,她那灵感枯竭的脑瓜,就像一个断了水的枯井,干涸的裂缝都快能塞下一个黑洞了。
这让她时常对自己的艺术细胞产生由衷地怀疑。
她一边构思着,一边往前走,宋易远远地看见一脸痴呆的她,走过去勾手把她扯了过来,按着她的脑瓜子,低头看她,“宝贝,走路的时候呢,不要那么投入地想事情,我可不想哪天听到我女朋友撞了电线杆这种奇怪的新闻,撞傻了怎么办,可能会影响下一代的智商的,你也不想我们的孩子变傻对吧?”
悯之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嗯,总觉得他脑子有问题。
彼时宋易正在和陆一鸣因为公司成立的一些事争执,虽然没有吵起来,但彼此之间的气氛冷凝地几乎要结出冰来了。
而宋易在看见悯之的那一刻,忽然春风化雨似地笑了起来,那转变之快,让陆一鸣差点儿以为自己穿越到了一个异次空间。
他“啧”了声,默默吐槽了一句:这恋爱的酸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