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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明明和自己的手长得差不多……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莫名地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他指腹偏软,上下滑动时,方临闭了下眼,无声地吐一口气,左腿再次往上曲了曲。

唐星北没察觉到他的小动作,依旧翻着他的手指来回地看。

方临左手手心偏上处有一道伤疤,浅浅地泛了白,微微凸起的愈合触感细腻,大约有三四厘米的长度。

他皱皱眉,指尖在伤疤上摩挲着,刚要拉近了看一眼,方临却忽然把手抽了回去,声音也有一丝微微的沙:“……痒。”

唐星北有些尴尬,手心在裤子上蹭了蹭,小声问:“你手上那个疤是怎么回事,打架也伤不到这里吧?”

方临一顿,抬起手,看了眼。

过了约有三十秒钟才开口,语气冷淡:“我爸弄的。”

唐星北惊得瞬间支起左臂朝向他翻过身来,瞪大了眼,连声调都没能控制住差点破音:“你爸?!”

方临侧过脸看他,笑了声:“你是不是渴了,这音调崩的。”

唐星北没出声,就这么直直地皱眉看着他。

方临沉默地和他对视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勾勾嘴角,伸手弹了下他的胳膊:“这么支着累不累啊。”

“少废话,怎么回事儿。”唐星北拧着眉一动不动。

方临一顿,有些意外地看他一眼。

尽管唐星北表面看起来浑身的刺,扎手又嚣张,却早就习惯性把自己裹成一个隔绝的球,不管任何时刻都不会有越出界、甚至是过问到别人**的时候。

方临于是眯眯眼,半晌,才意有所指道:“你以前不是挺理智的吗。”

唐星北顿了顿:“今天已经不理智了。”

方临迅速抬起头,看他一眼。

两个人似乎都有些明白这句话隐晦的含义,却又好像并不清楚,四周很安静,只听得到溪流哗哗,以及聒噪的蝉鸣。

方临慢慢移开视线,看着天上的云朵,忽然开口:“我小时候养过一只羊。”

“……嗯?”

唐星北没想到是这个开端,迷茫地愣了一下。

“闭嘴听我说。”方临啧一声。

唐星北听话地闭了嘴。

“是我……五六岁的时候,那只小羊羔是我爷爷送我的,生日礼物。”

方临大概是第一次和别人说起这些,缓慢地组织着语言,声音偏沉:“养了有……一年多吧,很乖,也通人性,不吵不闹,我那时候每天放学都会带它出去散步吃草。”

说到这儿,他沉默了片刻。

唐星北没有催他,静静地等。

“……后来它就长大了。”方临抬起手,看着手心的伤疤,眯起眼。

“我爸年轻的时候是个公务员,家境也算殷实。但后来不知道从哪里学会的赌牌,我和……我妈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把家里存了几年的钱全部输了出去,还反欠了不少高利贷……要不是房产证还没过户,那套房子估计也早就没了。”

方临沉默片刻,眯起眼:“然后他就看上了那只羊。”

听到这里,唐星北大致已经猜到了后来的事。

下着大雨的傍晚,小方临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人,抱紧了栏杆外的铁门。

方建国双眼已经赌疯了般通红,一手提着老式的宰牛宰羊的刀,指着他骂:“你个小杂/种坯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哪家的种!老子白养你这么大别他妈不长眼!让开!”

小方临浑身湿透,衣服和头发狼狈地贴在身上滴着水,目光却精亮,一声不吭,眼神里泛着满满的戾气。

大概是他的目光太过恨戾,方建国忽然有种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的慌乱,但很快又觉得愤怒,于是走上前,用力地一脚踹上去,骂骂咧咧道:“让你他妈滚开!”

肩背生疼,小方临却死死没有出声,咬牙抱着铁锁链不丢手。

大雨模糊了视线,方建国的叫骂声混淆了听力。

他却心有所觉般忽然扭过头,看见廊檐喧哗的雨帘下,陈芸正站在门口抱着胳膊冷眼旁观。

他像是从绝望中看到了那么一丝希望,眼眶忽然湿热,想要张开口求一声,可妈妈两个字还没出口,陈芸已经漠然地转身回了屋,砰的一声关上门。

五六岁的小孩儿根本抗衡不了成年人的力气,小方临没能守住他的羊,□□脆的一脚踹到了泥水坑里,羊在身后凄惨地咩咩叫。

他疼得浑身都在打颤,却在方建国提着羊角拿刀去剌它脖子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爬起来冲上前,伸手一把攥住了刀刃。

……

他没再往后说,唐星北也没问那只羊最后怎么样了,只伸手攥住他的手指,翻了翻,果然在贴近虎口的地方看到了另一道疤。

他拧起眉:“……你爸比我爸还不是东西。”

方临笑了半天,任他拨弄手指:“确实。”

“疼不疼?”唐星北借着手肘支撑的力量侧过身看他,犹豫着问,“就……抓刀的时候。”

“忘了。”

唐星北皱皱眉。

方临笑笑,转过脸仰头看他:“真忘了,那时候还小,没什么印象,就是这件事记得比较清楚。”

唐星北看他一眼,却没再说话,继续低头看他的手。

空气渐渐安静下来,细碎的虫鸣声混着微风传来,十分静谧。

盛夏燥热,皮肤渐渐沁出了汗,指间相交时有些隐约的滑腻。

心口忽然又涌上来一股熟悉的悸动,唐星北很轻地抿了下嘴角,依旧垂着眼,指腹在他食指的骨节上慢慢摩挲着。

他还在保持着手肘支撑,侧着上半身的姿态,手臂和方临离得很近,几乎是一动就能蹭到的距离。

但两个人却都没有动,也没有对视,默契而死死地盯着对方半牵着的手。

呼吸近得可闻,微微急促的此起彼伏间几乎有些纠缠的意味,像是有看不见的线在身间萦绕,越缠越密。

他们大概心里都清楚,现在应该早点收回手,再平静地说个结束语,重新回归正常的交流。

却没有一个人先出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星北才平静地松开他的手,重新翻身平躺回草地上,盯着雪白的云团。

半晌,揉一揉手肘,小声嘀咕着骂了句操:“……疼死了。”

方临无声地笑了好久,叹口气。

唐星北没有再问他为什么叹气,就这么躺在他身侧,透过树荫的间隙欣赏天空。

“水里有鱼吗?”方临问。

“有吧,”唐星北走着神,“不知道。”

“去捉个鱼吧。”方临说。

“……什么?”

方临言简意赅:“下去看看。”

唐星北有些莫名地看他一眼,哦一声,起身下了水。

等人游远了看不到这边,方临才迅速直起身,低头看了眼,拧着眉低声骂了句操,飞快地松了松裤子。

真是……太要命了。

作者有话要说:年轻真好~(*/ω\*)

谢谢顾先生的蒋先生、阿凰、do.的营养液~

求一下新文《许你放肆》(又名《小叔叔》)的预收哈~文案如下:

又懒又浪又闲随心所欲受X偏执心机黑切黑年下小狼狗攻,年龄差七岁,开文不坑。

最轻狂的那几年,江成意一时兴起,收留了一个债务人慌张推来抵债的小孩儿。

他一时新鲜,暗里对薛燃极好,奈何性子恶劣乖张,总爱懒洋洋地勾着手指捉弄他:“乖,叫叔叔。”

那时候的小薛燃正经又高冷,抿着嘴角,冷冷盯着他,满眼的警惕与屈辱。

江大少爷养崽的一片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很快就撒了手把人抛之脑后,继续潇洒浪荡。

直到有天,江家破了产,江成意被父母匆匆逼出国,一走就是许多年。

他走了多久,薛燃忍着心口上不可言说的朱砂痣就烧了多久。

后来再相见时,他不错眼地盯着江成意熟悉的又懒又浪的笑,眼尾迅速泛红,心底脆弱的防线一朝崩塌。

薛燃终于不得不承认,从第一眼起,他就爱惨了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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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成意一直不理解,为什么薛燃始终不肯叫他一声叔叔,直到某天夜里被他一步一步地逼至角落。

薛燃压下身来,眉目生冷地垂眼盯着他,眼底的感情极为荒诞灼人:“你早就知道的,我对你从来都不是什么叔侄之情。”

--小剧场--

再后来,薛燃在某种时候,总喜欢固执地低哑着声叫他:“小叔叔……你睁眼看看我。”

那时的江成意难耐地拧起眉,却咬牙不肯应一声。

注:1V1,年下,年龄差七岁,双c,无血缘户口本也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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