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楠顽皮的笑了笑，骑大马式爬到了阿杰的背上，清脆的笑声布满了整条巷弄。

“这个鬼精灵的小丫头，呵呵…”叶寒摇了摇头，忽地眼眸中一阵剧痛，不自禁捂住灼热的瞳目，身体微微痉挛抽搐，幽绿褪去，黝黑中残留着丝丝浅绿。

超过负荷了麽？

跌倒在地，叶寒半眯的眼神投向了夜空，寂月旁，点寒星，没来由他想起了楠楠噘起的嘴角，似乎——还有一位更爱噘嘴的女子。

念及婉儿，叶寒周身的疼痛轻了许多，她是否依旧翩跹踯躅于花丛中呢？

还有柳姐，这个使自己倍感温暖的大姐姐…

“呼…”

轻呼口气，叶寒狭细的眼帘逐渐闭合，只得疏星作伴的宫月映入了他最后一抹视线中…

接连数日，叶寒都是喂食自己的血液，他发现除了自己的血液能够抑制那不断繁衍的白细胞，他并没有其余的办法，随着生机的消逝，他逐渐变得憔悴了起来，脸颊削瘦，脚步虚浮，昏昏沉沉，丝毫没有精神。

“喂我说，小寒你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感觉你越来越虚弱了？”

柳芊芊看着昏昏欲睡的叶寒，纤长的眉简直皱在了一块，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他在厨房里睡着了。

“没，没事，就是有些累。”叶寒勉强睁了睁眼，双眼无神。

“真的么？”

柳芊芊半信半疑，皱在一起的眉间依旧没有舒缓。

“呼呼…”

微微的鼾声回答了她，柳芊芊有些无奈地捋了捋耳边有些凌乱的秀发，只好任由他去。

寂夜来临……

“哼，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将房门锁好，看着叶寒有些摇晃的身影，柳芊芊悄悄跟了上去。

“寒哥哥，你来啦，你还好吧”

阿杰站在一旁，叶寒摸了摸小胖墩胖乎乎的脑袋，和善地笑了笑，笑容中隐藏着些勉强。

“大哥哥，你每天这样喂血给我，身体受得了吗？”楠楠灵动的大眼中少了顽意，很显然她也发现了叶寒的异常。

“大哥哥可是打不死的小强呢”

“反正楠楠不要大哥哥再继续下去了，你看，楠楠现在已经好了。”

楠楠举起了细细的手臂，似乎在努力证明着自己并没有说谎。

还是自己前几天在接受完治疗后，一时兴起想要看看大哥哥的家在哪里，沿路返回，发现了昏倒在地的叶寒，她和阿杰这才知道表面坚强的大哥哥不过是安慰自己罢了。

“呵呵，鬼灵精…”

“大哥哥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了。”

将手臂划伤，血流得有些勉强，不得已他又多划了几道，一团柔和的光芒将流出的血液包裹起来。

“大哥哥…”

楠楠水灵灵的眼睛中很快蓄满了泪水，稚嫩青涩的脸上道道泪痕。

“傻丫头，哭什么呢？楠楠要快些好起来，快些长大，快些嫁给我们的小男子汉，你说是吧，阿杰…”

“寒哥哥…”

阿杰胖嘟嘟的脸上也添了些泪痕，默默将叶寒手臂上的伤口包扎起来，说是包扎，也不过是简单地包了起来。

“行了，你们快点回去吧，别让爸爸妈妈担心。”

“喔…”

两人一步一回头，看到叶寒发自内心的笑容，刚刚止住的泪水不由又流了下来。

“回去吧。”

叶寒挥了挥手，强忍着阵阵袭来的强烈晕眩感，等到两人瘦小的背影彻底淡出眼眸，不自已跌落在地，看着手臂渗出的透红——

愈合变慢了，果然撑不住了么？

疾疾的脚步声出来，叶寒有些费力地抬起头来，看到了一张饱含着心疼的脸…

“柳姐，呵，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又怎么会知道有一个自以为是唐僧的傻子呢”

“呵，说不定他还是金刚葫芦娃呢”

“你这家伙都这样了，还不忘记贫嘴”柳芊芊笑骂着，眼泪却滑落在地…

柳芊芊侧了侧头，试图不让叶寒看到自己流泪的模样，将他搀扶在自己的背上，她一边骂着，一边走着，眸中的泪却从未断过，散落了一地的晶莹…

“柳姐，你想听个故事么？”

叶寒趴在柳芊芊的背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嗯说吧，柳姐听着呢。”

“从前有个男孩，他四岁的时候父母双亡，在他亲手将父亲的尸身与母亲合葬后，他迷惘了，他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他竭尽全力想要将内心的空洞缝补，于是他拼命地充实自己，然而空洞却越来越大，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那个男孩长大，那个男孩长大后…”

“长大后怎么了？”

“很帅！”

“去死啊！”

柳芊芊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还夹杂着心疼，她终于知道——叶寒为什么会那样没有安全感，难怪在他轻薄自己时候，自己却感觉到了他异样的安详——

那似乎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中才会有的情形…

这个傻小子，竟然睡梦中把自己当做了他的妈妈，自己有那么老么？

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