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请问您能将它修好吗?它对我的那位朋友很重要…”
或许,能称之为朋友吧——亦或是仅仅是她师尊的影子而已,可即便是这样,自己依然会甘之如饴。
“不单单对你那位朋友很重要,对你——恐怕更重要吧…”老人眼神中闪过一丝睿智,似笑非笑地看着有些窘迫的叶寒。
“您,您说笑了…”
向来不结巴的叶寒言语忽然有些吞吐,一丝红润不经意跃上了他的脸庞。
“哈哈,再说下去我都觉得有些为老不尊了。罢了,我们还是说正事吧,这琴以老夫微末能耐是修理不好的。”
“这样啊…”
叶寒低声沉吟,面容却并未流露出失望,他知道这位风儒的老者还留有下文。
看到叶寒的反应,老者对他愈发满意了,嘴角处一直挂着的笑意也更加的深了。
“这书给你。”
不见唐儒有何动作,不远处一本外样甚是古朴的书籍径直落在了叶寒手中。
叶寒凝神一看——一本名叫《紫弦天乐》的古书,采用的还是手札,像是有些年代了。
将目光投向唐老,唐老微微一笑,摆手道:“你要的都在里面,前提是你能找到紫苕蚕,想要找到它,凌霄花是必不可少的,二者相依而生,寻常人终其一生都难睹此类瑶草奇珍,不过,我相信——你并非那寻常之辈”
“紫苕蚕?我会找到它的…”
叶寒眯了眯眼,双目间再次迸射出一抹幽绿,却是被佩戴的墨镜给遮挡住。
老人眼中的神光又一次凝聚,嘴角扯了扯。
“多谢唐老”
叶寒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而后手伸进了口袋。
“难得忘年小友,切莫让黄白之物污秽。”
“这般,再次拜谢,叶寒择日抽空再行叨扰唐老,告辞”
“小友慢行,对了——学会控制自身的气息,或许难题便会迎刃而解。”
“控制自己的气息…”
…
“掌柜的,您这么看好这位小哥?我怎么觉得您对他比对您两位孙子还要上心呢?”
“哼,那两个不肖子孙能有叶寒的一半,我老人家也就省心了。”
“那倒不至于…不过您和那叶寒两人文绉绉这许久,这样真的好么?”
“难得良益之友,你懂什么?”
“是是是,我不懂,我不懂,话说这就是您说的黄白之物吧。”
顺着阿蒙指的方向望去,茶案上赫然几张纸币。
“呵,这小子还真不愿欠人情谊呢,瞧他穿着打扮,想必定是囊空如洗了罢,何苦。”
阿蒙一阵摇头晃脑,“或许这正是您老看好那小子的原因吧”
“大概吧”
“对了,您不是有能力将古筝修好吗?为什么会…”
“呵呵,你不觉得这样更有趣吗?”
“是是是,您老人家说的皆是真理,文人多怪癖啊,我是弄不明白了。”
“那是你境界未够,所以才会看不清。”
“嘿嘿,那倒未必,至少我还知道一件事,黄白之物不单单指的是钱财,还可能是五谷轮回之物,您想是不是这个理儿,哎,掌柜的,我错了,您别踹我啊…”
“浑小子…”老人谦谦君子风范尽消,收回抬起的右腿,不禁发笑,伸手端了杯茗茶,静静啜了几口,神光内敛的老眼投向了阁楼顶…
那里——附墙而坠的君子兰叶片皆不约而同偏向了叶寒离开的方向。
老人手伸进衣襟,摊开,掌心中赫然卧着两尊鼎…
古朴洪荒的气息瞬时便弥漫了整座阁楼内,奇异的是——随着那古朴气息荡漾开来,满屋的君子兰恍若置身于碧波内的万千芷草,轻轻摇曳,说不出的和谐畅然。
两尊古鼎倏忽飞至半空,鼎身两副纹路若然隐现。
老人眸中闪过一丝与他恬淡的气质想悖的狂热,那是一种困扰他许久的谜团被解开才会有的神色…
握住瓷杯的手下意识颤抖,唐儒再次将目光延伸到叶寒离去的方向——
“或许这后生能解开禹王鼎的秘密也未可知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