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租屋余声就跑去看花开了没。
角落里一帆风顺的叶子有点儿蔫了,她从阳台的水池里接了碗水蹲在地上慢慢浇了下去。其其趴在一旁仰头看,梁叙去洗手间撒了泡尿出来。房子里的灯盛着暖黄的光,他眼里只容得下这跟前的一猫一花一姑娘。
“这两天我不在你都没好好养她是吧。”她浇完水抬头,“你看这片儿都黄了。”
梁叙懒懒的倚着墙壁,笑着不说话。
她的领口有些大,这会儿蹲着松松垮垮的罩着胸脯。梁叙靶了把头发舔了舔干涩的下唇,喉结轻轻动了下将目光落去花身上。
“把心揣肚子里。”他说,“好养着呢。”
余声不以为然的‘嘁’了一下又低头摆弄她的花,其其趴在她脚边闭上了眼。她抱着猫玩了好一会儿才拖拖拉拉去洗澡,花洒很大流淌在身上和脚下。
洗完澡出来屋子里没人。
余声裹着浴巾正在镜子面前吹头发,发丝蓬松的搭在颈间露出精致的锁骨。梁叙那会儿在门外抽完一支烟才进来,关上门就看见她背对着歪着头站那儿。
两只细白的胳膊使唤着吹风机。
两个人的视线在镜子里交汇,他的目光漆黑沉重有着强烈的感觉。他自后一手揽上她的腰,另一只手握上她的胳膊将吹风机一关放去洗手台,下巴搭在她的肩头深深呼吸了一下。余声僵硬着背看向镜子里低着头的人,虽说彼此都熟透但这样还是头一回。
“你还没洗澡呢。”她轻道。
梁叙沉沉的‘嗯’了下:“我身上有味儿?”
他说这话的时候薄唇已经贴上她的脖子,余声实在招架不住他这样慢动作的撩拨,所有的话都咽去了肚子身体软在了他的怀里。
余声轻轻呼吸着,忽然想起今天路上他的样子。淡定冷静,全然不像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该有的样子,他是那样的沉稳,似乎什么也不担心。
她慢慢摸上他的眉头,笑了笑,心里有种强大的温暖和安全感。她和这样一个少年在一起,永远不用担心,因为他是那样的让她平静,不需要说太多话,他们只需要陪伴彼此,这样就很好。
好像这一刻又回到了在小凉庄的时候,他骑着自行车,她坐在后座,摇晃着腿,抱着他的腰,听他说话,低沉温柔的声音让春风都沉醉了。
余声想,现在就是那种感觉。
后来壁灯一关,屋子便黑了。
那个夜晚梁叙有些玩过了,变了两个花样折腾。厚重的窗帘隔着第二天清晨的太阳好像还跟天黑着一样,余声睡得很沉侧躺在床上动也不动。
他枕着手臂垂眸看她的脸。
裤兜里手机一直在震,梁叙套上白色背心穿上牛仔裤一边系皮带一边出了房门接电话。外头大亮东边太阳都升到老高,忽如其来的光线有些刺目。
梁叙抬手捏了捏眉眼。
“还睡着呢?”陈皮戏谑了一句。
他站在二楼栏杆处,收入眼底的全是一溜儿北京胡同的红砖平房。宽阔的视野和清晨的凉风让梁叙很快醒神,他摸兜点了根烟抽起来。
收了火机,才问:“有事儿?”
“我和周显商量了今晚弄个活动。”他们是在老谭朋友那儿驻唱,薪水给的一点儿不赖时间还自由,“咱刚来这儿得先搞点噱头是不是。”
梁叙沉默了会儿:“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把那根烟抽完才进了屋,余声换了个姿势趴在床上脑袋搁在双臂环起的圈里。她抬眼静静地看着他,梁叙将手机往桌上一丢随即坐到了床边。
“起不起?”他偏头问。
余声闷闷的摇头‘嗯’了一下,她实在一点劲儿都没了。梁叙嘴角噙着笑看她,将被子给她往上拉了点儿,目光隐约瞧见她那对胸脯挤压着床的样子。
他硬生生克制住,别开了眼。
“想吃什么我出去买。”他说着往背心外穿了件灰色衬衫,“外边那家南瓜粥不错。”
余声懒得动嘴皮子,又‘嗯’了一下。梁叙忍不住闷声笑了,然后去了卫生间一分钟刷牙洗脸便出了门。屋子里其其从阳台上跳到床头去抓她的头发,余声闻着床边他的味儿慢慢笑起来。
二十分钟后梁叙拎着早饭回来了。
余声已经洗漱好又赖回床上,手机里放着轻音乐。梁叙将小桌板搁床尾,摆好稀粥和馒头青菜。余声盘着腿一点一点喝着粥,阳光从拉开的窗帘里溜进来。
“想什么呢。”梁叙用筷子敲了一下她的碗,“一句也不吭。”
余声伸了个懒腰又耷拉下肩膀:“我没睡够。”
这话里的意思脚趾头想一下就明白,梁叙咬着馒头嚼了几下笑开了。其其朝着他俩瞄了几声,梁叙扔过去一点馒头花。
“你笑什么?”她反应很慢。
余声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粉色短袖,锁骨清晰的摩擦着大领布料。梁叙看了一眼给她碗里夹了点土豆,然后自己喝了几大口粥。
“好好吃饭。”他又笑了,“吃完再睡。”
余声:“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