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她重新睁开眼睛，轻轻摇头说道：“他化解不了我身上的怨气。”

“是因为他已经被别人杀了吗？”李墨渊问道。

周小媚再次摇头：“不是因为他死了，而是因为我身上的怨气并非来自他。”

李墨渊闻言脑袋轰的一震，脸色一变。

赵玉真和墨颜玉二女也是一脸惊讶。

周小媚这话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害死她的人并非向冬易，因此怨气才不是来自向冬易。

那如果不是向冬易，那又是谁呢？

如果不是向冬易，那之前向冬易所说的那些全是谎言吗？

如果不是向冬易，那之前李墨渊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白费力气？

又是无数的疑问，迷雾重重，根本看不透。

既然看不透，那就问，询问当事人。

“如果不是向冬易，那害死你的人是谁？”李墨渊一双星眸紧紧盯着周小媚问道。

赵玉真这时却是抢先说道：“她不能说的，冤魂并未完全掌握生前的记忆，或许她也想不起来究竟是何人害了她，即便她记得也不能告诉我们的，一旦将真相直接告诉我们，内里的因果关系就会转嫁到我们几人身上，天命消散，而她会直接魂飞魄散，无法入轮回转世。”

冤魂与普通的幽魂不一样，本就是不能直接与人沟通的，内里有很深奥的因果关系。或者说是一套规则，一套服务地下，服务亡魂的规则，亡魂必需遵守它，才能存活，一旦违反，就有可能魂飞魄散，不入轮回。

“是如此吗？”李墨渊看向周小媚出声询问。

周小媚轻轻点头，又轻轻摇头，声音如空谷幽兰道：“是如此，但又不完全是，我并不相信什么告知你们真相就魂飞魄散传言，而是我并没有记忆起来是因谁而产生怨气的。”

亡魂的记忆大多都是不完整的，而且周小媚已经死去七年了，有些记忆其实也会随着时间消失的。

李墨渊将目光看向一旁的赵玉真，那眼神似乎在说玉真同学，你说的可不靠谱哦。

赵玉真微微红了脸，支支吾吾道：“我是在道门的古籍之中看到这些的，我认为应该，应该是正确。”

说话明显底气不足，书上说的有时也并非全对，还需要有自己的判断。

李墨渊叹了口气，很是无奈！

事情似乎又要重新来过了，事情的真相似乎又远了。

不过李墨渊却也想通了一些事情，向冬易在说话，之前李墨渊就觉得向冬易在讲述周小媚的事情之时有些怪异，像是在讲故事，将一个编好了的故事，故事的主角也不是他。

现在看来，应该是向冬易的记忆也被人动了手脚，他脑海中关于周小媚的记忆很有可能是被人植入进去的，和周小媚的父母亲人忘记了周小媚差不多。

其实李墨渊早该想到的，既然周小媚的父母亲人记忆被人动过手脚，为何向冬易的记忆不能被人动手脚呢！

只是自己当时急于得到真相并未多想，如今想来却是可疑之处颇多。

故事里向冬易与周小媚谈恋爱好几月，但是之前李墨渊看到关于周小媚的资料之中，包括警局的卷宗，里面却并没有一丝一毫有关于周小媚谈恋爱的记载，就算两人隐秘得再好，也应该有迹可循的。

就这一点，向冬易之前讲述的一起就经不起推敲。

但是，如果不是向冬易害死周小媚，又会是谁呢？

真正的凶手为何要大费周章的修改周小媚父母的记忆，又通过修改记忆陷害向冬易，现在又要亲手将向冬易杀了！

目的为何，始终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