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是避无可避了!
付今年一只手撑在墙壁上,形成一个包围圈,让她整个人置于他的臂弯之下,嗤笑一声,“刚不是挺能耐么?怎么,这会儿怂了?”
素以:“……”
素以整个人又往里头缩了缩。但面上却还要逞强,有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劲头,“是你逼我的。”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她伸长脖子和他对峙,底气十足,“你总以为我是在开玩笑,总是不相信我的话,其实我都是认真的。”
她说爱他是认真的;她想陪着他是认真的;她说她要来华宇也是认真的。她说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认真的。可惜他却一直不相信。
“素以,你是想玩火么?”付今年却不为所动,眼神锐利,熟悉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紧紧纠缠住她的呼吸。低沉冰冷的声音也渐次逼近,“我一个将死之人,你图什么?”
素以一听到“将死之人”这四个字,胸口又是一阵刺痛,疼得发麻。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泪滑出眼角,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殊不知,付今年的病就像是深埋在她心头的一根利刺,它想让她什么时候疼,就能让她什么时候疼。
不过也是因为这四个字她今天才会出现在这里。是这四个字更加坚定了她走近付今年的想法。
她认识他的时候,他便已经病痛缠身。可她还是难以自拔地爱上他了,她没有办法。
***
素以第一次见付今年是在朵爱酒吧。
那天她刚从宛丘出差回来,替公司谈下了一笔大订单,同时也顺利晋升。几个领导率领他们部门的同事在江南府邸给她办庆功宴。一大群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说说笑笑,闹腾了好几个小时,到最后也没能尽兴。于是就有几个同事提议去酒吧继续嗨。
席间她被同事们灌了不少酒,人有些不太舒服。但不想扫了大家伙儿的兴致,就跟着他们一起去了附近的朵爱酒吧。
酒池肉林,男男女女凑在一起,奢糜放纵。
她一向不怎么喜欢这种环境。除了心情很糟糕的时候来这里喝上几杯,平时几乎不进酒吧。她端着酒杯坐在角落里看他们玩儿。
昏黄暧昧的灯光下,男人的脸隐在暗处。光线太暗,他的脸看不真切,只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瘦削的轮廓。他正在闷头喝酒。
吸引她注意力的倒也不是男人的那张脸。毕竟工作三年,好看的皮囊千千万,她也见识了不少。
真正惹她注目的是这个男人他身上寂寥和疏离的气息,和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
当时他穿着一身高定西装,一个人喝威士忌,举手投足都流露出上层人士的矜贵。这样的男人一看就知道来头不小,身家不菲。
中间有好几个摩登女郎走上前和他搭讪。他却像是根本没听到一样,只顾埋头喝酒。
没得到回应,那几个妖艳的女人讪讪地离开了。
她坐在角落里暗自观察了他很久。
期间他一个人一共喝了六杯威士忌。
然后他结账离开了。
她是看着他离开的。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那个背影是那么落寞,孤独。
她以为一切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却没想到,一个星期后的一天,她在酒吧里又见到了他。
他的装扮和上次并没有太大不同,同样是深色西装。唯一有些不同的是这次多了件黑色的毛呢大衣。
他照旧是一个人,坐在上次的位置,闷头喝威士忌。
很奇怪,酒吧里有那么多的人,男男女女挤在一起,她却一眼就看到了。而且单凭一个模糊不清的侧脸,她便认出他是上次那个男人。
她那天因为家里的一些事心情很不好,烦躁,焦灼,是来酒吧买醉的。
她躲在角落里看他静静喝酒,他喝一口,她便也喝一口。她当时就在想这个男人身上一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一个人住就是好。想在外面待多久就待多久,想喝多少酒就喝多少酒。哪怕喝得烂醉如泥也没人管你。叫个车回家,往床上一躺就行了。再睁眼就是第二天早上了。
所以一般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会一个人跑去酒吧喝酒。
不过她洁身自好,只是单纯喝酒,从来不约/炮。
那晚她一直在酒吧待到十二点过后才结账走人。他比她要先走,她记得大概是十一点的样子。
走出酒吧的时候,她喝了不少酒,脑袋昏昏沉沉的。
在滴滴上叫了车,不过司机还没到。她便站在酒吧门口等车。
十二点过后,周围的环境依旧是灯火通明,不眠不休。对于很多习惯夜间出行的人来说,这个点丰富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横桑十二月的天气已经很冷了,她站在酒吧门口等车,凛冽的寒风呼呼啦啦地迎面刮来。她脸上是阵阵刺痛感。
她穿得很少,薄薄的一件棉麻衬衫打底,外搭一件长毛衣。丝丝缕缕的寒气从脚底升起,沿着皮肤,爬上脊背,在四肢百骸蔓延开。
在外面吹了会儿冷风,她身上的酒气散了一些,人也跟着清醒了不少。
滴滴司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愣是半天不到。这么冷的天,她都快扛不住了。
她正打算给司机打电话,催他快点赶来。手机屏幕堪堪摁亮,还来不及解锁。身后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她握着手机,下意识回头,便看到男人往她这个方向走来,脚步虚浮,跌跌撞撞。看来今晚他真是喝了不少酒。
这会儿看到他还真有些意外,她以为他早就离开酒吧了。
他的脚步是真不稳,绵软无力,难以支撑他身体的重量。
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他眼看着就要倒下去了。她反应很快,及时扶了他一把。
她说:“小心。”
双手用力扶住他坚实的手臂,承担了他大部分的重量。
“谢谢。”一开口全是酒气。
两人离得很近,借助微弱的光线,她这才真正看清楚他的脸。
是付今年,居然会是付今年!
这个男人她不会不认识。横桑房地产界的大佬。他们公司还和华宇有过几次合作。
传闻此人出了名的低调,风评良好,鲜少出入声色场所。
如今看来,传言也不尽是事实。
她扶了他一把,他重新站好,挣脱开她的手,又继续往前走去。
大概走了三步路的样子,他又转了个身,重新走回到她面前。神情恍惚,眼神迷离,全身上下都散发出浓郁的酒气。
他的目光定在她脸上,细细打量了两眼,慵懒地开口:“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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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声说素以这个名字好不好听?
一万字左右的小故事,明晚还有一章。
尼玛,写完这章,更迷小叔了肿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