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疏白不由多看了付忘言一眼。
看来这姑娘在饭桌上是没有说实话呀!
付忘言低头摆弄手机,转移自己的不自在,倒是没注意到男人的眼神。
密闭的空间里暖气打的很足,暖流流淌。
两人都不是多话的人。也因为刚才的事情有些尴尬,一路上他们都很沉默。
——
然后车子顺利驶进北锦园小区。
付忘言这次一下子就解开了安全带,礼貌地说:“顾医生,谢谢你送我回家。”
顾疏白:“嗯,再见。”
她跳下车,浓沉的夜色里一辆黑色的路虎低调地停靠在路灯下。
暖橘的灯光一照,车身泛着点点银光。
车旁牢牢站着一抹挺拔沉峻的身影。路灯洒下无数辉光,男人的脸隐在暗处,影影幢幢,看不真切。一捧猩红的火星子在他的指尖燃烧,烟雾缭绕。
小叔叔怎么来了?
付忘言额角突了突,赶紧小跑着过去。
“小叔叔!”
“回来了?”付今年掐灭掉指尖的香烟,扭头看向远处。
两个男人的视线隔空交接。顾疏白有礼貌地朝付今年点点头。
付今年没看他,直接问付忘言:“去哪儿了?”
被忽视的顾医生:“……”
虽然隔得远,但顾疏白却将付今年的长相看进去了。
华宇的老总,看来那姑娘是真的没有说实话啊!
——
付忘言绞了绞包带,答:“去拜访了一个学姐。”
“刚谁送你回来的?”
“学姐家的一个亲戚,学姐担心我打车不安全就让他送我回来。”付忘言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付今年的脸色,暗搓搓地问:“您等很久了?”
付今年对她管得很严。一到晚上就不允许她在外面逗留。过去她一直住校,他不怎么管得到她。如今她一个人住,他就时不时来查岗。
“没多久。”付今年扬起手指了指,“你上去吧,我回去了。”
“您不上去坐坐?”
“不了。”付今年答:“挺晚的了,你早点休息吧。后天晚上回家吃个饭,我来接你。”
“知道了。”
付忘言转身走进单元门,走了两步又顿住,转身,说:“小叔叔您胃不好,烟酒都少碰点。”
“嗯。”
目送女孩的背影进了单元门,付今年眯了眯眼,对司机说:“走吧老王。”
“是,付总。”
——
司机发动车子,黑色小车迅速在苍茫的夜色里疾驰起来。
男人坐在后座闭目养神。车窗外的灯红酒绿徐徐往后倒退。
手机刺耳的铃声划过凉薄的空气,打破车厢里的静默。
付今年从裤袋里掏出手机,低头瞧了一眼屏幕上方闪烁的名字。
迅速接起,“喂,温律师?”
***
很快便到了回付家吃饭的日子。付忘言提早下班回家。
一回到家,她便赶紧洗了个澡。画了个精致的淡妆。从衣柜里挑了套合适的衣服换上。
浅色羊绒衫配一条墨绿色半身裙,外搭一件黑色大衣。再穿一双低帮马丁靴。
装束普通,但也不失知性。
付家每周的家庭聚餐,要求成员们都盛装出席。这是付家几代不成文的规定。
她倒腾好下楼的时候,付今年和司机老王已经到了。
“九小姐。”一看到她远远走过来,老王忙给她开车门。
“谢谢。”她向老王道谢,直接坐到副驾上。
付今年照旧坐在后座上闭目养神。她手里捏着手机和好闺蜜在微信上聊天。
老王专注开车,叔侄俩一路无话。
车子穿梭在人来人往的大马路上。透过车窗,外头的世界纷繁多变,朦朦胧胧。
那天是个大晴天,到了傍晚,瑰丽的落日余晖映照在整座城市上方,绚丽多彩。
车子快要驶进机关大院时,付今年似想起什么来,突然出声:“淮淮他昨天回来了。”
付忘言捏手机的右手不自觉收紧,闷闷地“哦”了一声。
付今年拿眼神看她,她倒是面色平平,也不知究竟是不是真的不在乎。
俩孩子互相闹腾了这么些年,他也是看在眼里的。都是他大哥付峥年的孩子,他倒是更偏向侄女。不为其他,只为她没亲妈。
付今年蓦地叹一口气,语重心长起来,“淮淮他难得回来,面上能过得去就行了。”
呵……付忘言心里嗤笑,人家可不见得会这样想。就算付淮这样想,他那亲娘也不可能同意。付淮一回来,家里哪次不是闹得鸡飞蛋打?
“小叔叔,我以前一直都想不通,明明我才是付家名正言顺的九小姐,凭什么我要给一个小三的儿子让路?后来我才渐渐明白,就因为我是这个家多余的。”付忘言的声音变得很冷,她停顿一瞬,继续说:“所以您放心,只要他不找我麻烦,我铁定不去招惹他。”
那样一个活祖宗,她躲都来不及呢!
车子很快就驶到机关大院门口。隔着一扇门,里头的白色洋房鳞次栉比排列着,整齐而肃穆。霞光远远映照着白色屋顶,光影斑驳间,流畅的线条不似往日那般纤毫毕现,反而都尽数柔化到落日余晖的瑰丽中。
老王腾出手摁了喇叭,警卫员认得付今年的车,忙打开了厚重的铁门。
然后她和付今年下车,老王将车子开到车库停好。
两人一同踏进家门,堪堪走到客厅处,旋转扶梯转角处下来一个人。
那女人穿一身素色旗袍,外头搭一件貂皮大衣,踩着异常轻快的步子,说:“呦,咱们的九小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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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提早更。
是这题材泥们不喜欢,还是我写的太糟糕,为什么文这么冷?泥们难道真的忍心看到言哥在大冬天瑟瑟发抖吗?呜呜呜(┯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