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打栏杆,雨点啪啪的飞溅。
窗户因为室内外温差,即便是在这个午后,凝结着一层水雾气,伸手一擦,面庞更为清晰起来。
冷泠伸手指着门口的方向,示意自己去开门。
林意连连摆手。
姑娘打开窗户,就听到这人在悄咪咪的说:“我就是来晃一晃,不打扰叔叔阿姨的。”
林意并不认为自己可以坦然走进人家的父母面前。
冷泠脸上笑意盈盈:“你要是早来一个小时的样子,大概就能打个照面的。”
哦……林某人老神在在起来,坦然自若的往门口处走。
哒哒哒的脚步声里,啪嗒一声大门打开,林意感受到扑面而来的一股喜意,还有一个随之而来的问题:“你怎么过来了呀?”
林意在门口毯子上踩了踩:“过来看看呐,这好不容易有个不错的空闲段,但在家闲着无聊,出门又要被观猴,索性走远一点。”
观猴?
姑娘反应了一下,随而抿嘴一笑。
林意眼睛打量着眼前的这方小空间,亲切感油然而生,跟原时空里的印象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来到姑娘家的房门前,林意止步问:“能进去瞅瞅么?”
姑娘大方的点头。
她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摆件儿,就连房间也因为上学时期长时间没住人而被老妈里外清扫过,可以说是能够对外展现一个干净、整洁的好姑娘形象。
啪一下,房门打开。房间电视里,正在放着《新聊斋》。
一张高中时代用于学习、平时用于梳妆的书桌上,有一只胖墩墩的玻璃罐子,里面装着各式各样且五彩斑斓的糖纸。
而在一旁的桌角,还零散着有两张零嘴儿的果丹皮薄膜纸,姑娘眼尖儿的坐在床边,不动声色的用嘴轻轻一吹,薄膜纸扬起,然后伸出脚这么轻轻一勾,就用棉拖踩着果丹皮的塑料薄膜,呲啦一下给划拉进床底下,整个儿又恢复成干净整齐的模样。
姑娘家的房间并不是很大。
但零零散散的物件儿却是码得整整齐齐。
房间里两个人坐了下来。
聊着天儿,看着电视里的节目。姑娘有些坐不住,一会儿拿着橘子和甘蔗过来,一会儿又拎来瓜子和桂圆等干货。
见她还要似仓鼠搬家似的往房间里拎东西,林意一把抓过手腕,让她坐了下来。
姑娘从房间到客厅往复走了这几趟,又小太阳照着,就感觉有些发热和黏糊,扭了扭对身体找着话题说道:“这边雨都下了好几天了,都不能出去。”
林意嗯了一声:“从火车站一路过来,到处都湿淋淋的。车站那边有座什么山,挺有山色空濛的感觉。”
所以啊,雨水充沛就养人。
像冷泠的脸上就是白里透着红,不似人家的白皙,脸蛋细致的皮肤下泛着粉红。不时的磕着瓜子,顺着橘子瓣儿,不时的滚动着。
似是感受到旁边人目光,姑娘家从领口之下的脖子里,慢慢浮上一抹霞红。
不需要去做些什么,在这个淅淅沥沥的雨夜里,彼此坐着,磕着瓜子看着电视,就挺好......
临近傍晚四点。
因为雨色,夜色黯淡得挺早。
林意估摸着冷爸冷妈怕是不久后要回来,就起身,准备告辞。
冷姑娘有点儿不舍:“这么来去匆匆呐。”
情绪肉眼可见的在低落。
她喜欢这种坐在一起,嗑着瓜子有一搭没一搭讲着没营养的话这种氛围。来时的惊喜源自于午后,但这满打满算也才两个多小时,人就要走。
林意笑着道:“不走待会儿你爸妈回来,我躲床底啊。”
冷姑娘脚轻轻踢着床脚,自顾自的喃喃说:“也不是不行。”
林意伸手捏了捏姑娘家绒绒的丸子头:“我去沪都那边还有事儿呐,来的时候也是心血来潮,见到你人之后,也就舒心了。”
姑娘抵着林意的手掌:“那你等等,吃点东西再走。”
林意笑着说:“嘴一直没停的,不用吃的。”
冷泠很坚定的摇头:“不一样的,今天是元宵,我煮点给你吃。”
说干就干,姑娘溜达进客厅里,从冰箱里拿出一包元宵汤圆儿。
咕噜噜的倒进碗里,摁下电磁炉开关就开始烧水。等到汤圆在里面煮得浮起来,姑娘用铲子舀起一个咬了咬,咝哈的呼着烫气,嗯,熟透了!
姑娘将锅里汤圆一个个舀进碗里,然后端着放在房间里的桌上。
在姑娘家的目光下,林意一个个的开始往嘴里扫。
见汤有些少,姑娘又跑去用杯子倒了一杯茶水。
林意最后放下碗,肚子有些撑,背起双肩包,摇了摇手:“走啦。”
姑娘嗯了一声,如同蚊子般,几乎听不见。
从窗口探头瞅了瞅街头巷尾,看着林意淹入这烟波雨渺里,她觉得,自己应该在很长时间里都不会忘记:在零五的这个元宵,有位男生背着双肩包,在自己迷迷糊糊里敲开了窗......
翌日一早,卧铺睡了一觉,林意抵达火车站。
回到沪都的第二天。
助理孙泞就驱车来到楼下。
林意是拎出了一大摞老家的特产装在车厢后面,这还不够,香飘飘公司的一位负责向每个奶茶店运送每日原料的员工,还开着一辆三轮电动车跟在后面。这其中,自是不缺少自家工厂内的奶茶。
一路往公司赶的路上,孙泞是详细的谈起了一些在电话和qq里不好展开详说的情况。
比如,公司新年新气象的新人计划。
这主要是随着公司去年《新聊斋》获得成功,公司董事会是决定扩大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