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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招标会现场,厉钊走到后排的倪旖面前,风度十足地说:“倪总,承让。”

这个男人太耀眼了。

身材是顶好的,姿态也是绝佳的。

就一刹那,倪旖忽然觉得,这么一束荣光,不占为己有太可惜了。

招标会后还有饭局,大小人物都在,厉钊自然脱不开身。一阵寒暄交际正起兴,他收到倪旖的短信。本是无意一瞥,却让厉钊差点咬到舌头。

五个字:

-出来,去领证

厉钊有点头疼,跟吹进一阵寒风似的。这女人,就从不让他舒坦。顿了顿,他又想笑。让他舒坦的,就不是倪旖了。

厉钊这一生不屑平坦顺遂,拔丁抽楔,攀山越岭,这才是他的气势。

那是个艳阳天。

出宴会厅的时候,厉钊抬头看了眼。天蓝得像湖泊,十分应景。他甚至很平静,没有多余的欢喜,没有过分的激烈。

他周身被一股安心的力量包裹。

那是一个男人,开启另一种身份的新征程。

门外,倪旖戴着墨镜,又美又飒。她隔着车窗,笑着说:“厉总,请多指教。”

厉钊亦难掩笑意。

这是他一见钟情的心动,是他思之若狂的旧时绮梦,是他无数夜晚的失眠,也是无尽未来的终点。

厉钊朝着倪旖迈步。

如此迫不及待地,迎接毕生挚爱。

【番外3-殊途同归】

立春那天,倪旖知道自己怀孕了。

这日她有应酬,甲方不好招呼,三教九流的做派,很不讲究绅士风度。觉得几个副总不够热闹,非让倪旖也喝几杯。

那时的倪旖,戒酒已有小半年。

她先是端坐着,莞尔笑笑打太极。奈何对方油盐不进,太不识趣。倪旖想,算了,喝一杯吧。酒都到唇边了,服务员进来上菜。

是一道烧黄鱼。

厨师手艺自然不会差,空气里都是香味。不知怎的,倪旖皱了皱眉,压下胃里冒出的恶心。一种微妙的、不讲道理的直觉使然。

她把人得罪干净了,也不喝那杯酒。

回去路上,在药店买了验孕纸,结果毫无意外。

厉钊进门的时候,她从洗手间出来。

倪旖看着他,一直看着。

厉钊脱了外套,低头摘袖扣。摘了一颗,心里有点发毛,遂抬起头,“怎么了?”

倪旖摇摇头,表情带着她一贯的小傲娇。

厉钊把白金袖扣放在餐桌上,总觉得她不太对劲。

晚上十点,厉钊还在书房处理工作。他抬头往外望了眼,倪旖应该是在客厅看电影。

没多久,敲门声音响。

倪旖裹着条羊绒披肩,披肩很大,还有一顶连着的帽子。她的脸小小一张,被这颜色衬得一团软糯。

“厉总。”她这样叫他。

厉钊条件反射,“惹事了?”

倪旖点头,“大事。”

厉钊叹气,“大事给你变小事,小事那就不是事。说吧。”

看,遇到事情之前,他第一想的,还是宽她的心。

倪旖巴巴望着。

她本是偏美艳的长相气质,在此刻,都变得温柔起来。

“你要当爸了。”她很直接。

厉钊猛地抬起眼,一瞬间,目光翻出海啸。海啸平息后,是长久的平静。

想象中的名场面,依旧没有。

两人隔着五六米的距离,都没多余的动作。

厉钊应:“好,知道了。”

倪旖吸了吸鼻子,“哦。”然后拢紧毯子,继续去看电影,走之前,还不忘给他关紧门。

独待书房的厉钊松弛下来,双手握拳,隔空一击,满脸藏不住的愉悦。厉钊这少爷脾气,阴晴不定的,那帮发小其实都有些怵他。也就能拿他姻缘这事儿打击报复一下。

比如几年前,倪旖不跟他结婚。

哥们说他是弃夫。

好不容易结了婚,又迟迟没传来好消息。

这帮损友总给他推什么男性专科医院的名片。

厉钊内伤许久,终得扬眉吐气这一日。

在书房一个人自嗨许久,再出去时,又以骄矜气质示人。倪旖看电影很入迷,人坐她边上了,她才慢吞吞地转过头。

厉钊盯了几秒屏幕,冷哼,“这男演员我见过,化妆比可儿还浓。”

倪旖莫名其妙。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男明星得罪过他。

倪旖声音有点儿哑,嫌他太吵,“你好好看。”

厉钊眉间几不可微地舒缓了些,以为是在夸他。方才那点不被重视的不悦,也消逝得一干二净。

两夫妻,总能在方枘圆凿里,找到一个奇妙的平衡点。

安静许久。

厉钊的掌心覆上倪旖的手背,“第一个孩子。”

倪旖转过脸,“嗯?”

“跟你姓。”

倪旖愣了愣。

厉钊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静,神情也平静。像在谈论明天吃什么一样自然。

“跟我姓?”倪旖挑眉,“厉总,你可想好了。如果是个儿子。”

“那更好。”厉钊想也没想,“你管。”

倪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视线一直落在他脸上。

厉钊盖住的手,好像更暖了。

他看着电影,没有情绪起伏,一字一字简单,郑重,“除了你父亲,你也没什么亲人了。孩子跟你姓,至少,就多了一个与你更亲近的人。”

顿了下,厉钊说:“你对现在的生活,满意与留恋便会多一点。”

倪旖眼睛有点湿,笑容却像小狐狸,“然后呢?”

话都矫情到这份上了,这女人就是这么坏。厉钊抿抿唇,坦诚私心,孩子气地要求:“然后,要更加爱我。”

圣诞节,闺女小鱼儿出生。

一切都很顺利,甚至连生产的阵痛,都没有持续太久。

厉钊抱着粉团似的女儿,周身都变柔和了。

他端详许久,最后满意点头,“不错,漂亮。”

倪旖笑了笑。

今年的冬天好像格外暖,连时间都拖慢了些。

她22岁时,迷惑的、缺失的、渴望的东西,终于找到答案。

原来偏爱,是这个男人,愿意无条件地与自己——

殊途,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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