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看外面，梅花开了。”

素玉扶着方画走出大殿。

这一病方画就躺了一个多月，昨天御医才说她可出门。错过了十月初十的万寿节，因她生病皇帝都没大办，只在宫中宴请了各部重臣和一些重要国有的使节。

现在是十一月底，眼看就要步入腊月，再不好各处该有闲话了。只是可能不是说她，而是说皇帝。

新皇入宫一月便生病，再加上先后早逝，肯定会说李德翰克妻，虽然对皇帝来说这样的流言不算什么，再克妻想嫁给皇帝的女人也是大把。

但方画也不愿意大兄因她而被众人胡说八道。

不在意归不在意，克妻始终不是什么好名声。先后的死并不是只是因为她生病，更重要的是皇帝暗中让太医停了她的药。

先后再活着，对两个儿子的影响都太大了。那时李乾已经有了易怒的苗子，最后还是方画出手才让李乾恢复了平静。因为这个原因，让皇帝下定决心让先后早逝。

“皇上知道娘娘爱梅花，特意让人移栽到凤阳宫的。虽然只是普通的红梅，却是一棵老梅树。”原来凤阳宫并没有梅花，还是方画生病这段时间，皇帝安排人弄来的。

“扶我去看看。”方画身上披着火红的狐狸斗篷，这是皇帝十月份秋围时打的，特意留下给她做了斗篷。

怕她生病，还让素玉几个又用剩下的皮子做了同款围脖和昭君套。

秋围那天皇帝差点没去，还是让她给劝走的，就这样还一步三回头。

今儿头一次出门，大家就拿出来给她换上了。

大毛衣裳都很暖和，更别说方画里面还穿了毛衣，这是她躺在床上闲着无事时指点宫女们织出来的。

毛衣可以伸缩，所以织的时候就织的特别贴身，外面再套上一件滚毛边的短袄，配上明黄色的马面裙。

手上拿着一个暖手铜炉，全身护得严严实实才被皇帝允许出大殿门。

“是。”

红梅是被种在大陶盆子里移栽来的，所以哪怕是冬天也不会影响到它开花。

虽是老梅，梅树总高也没超过两米，所以方画走到树下很容易就能摸到树上的花朵。

“娘娘，可要奴婢拿剪子来？”

素金怀里抱着一个梅瓶，用来插花最好不过了。

“拿吧！”方画瞧中了几枝，正好剪下来送到慈仁宫、正阳宫、东宫插瓶。

素金回宫拿剪刀，回来时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宫女，每个宫女的怀里都抱着一个梅瓶。

方画亲自剪了三枝，插在白色梅瓶。

“曹午，送到慈仁宫、正阳宫和东宫去吧！”

“是。”

曹午领着一队小太监给三宫送花去了。

“皇上，曹午来了。”

刘贺进了御书房。

李德翰放下朱笔。

“阿画有事找朕吗？传。”

“奴婢给皇上请安。”

“曹午，你不在凤阳宫侍候娘娘，来朕这里做什么？”

“回皇上的话，娘娘让奴婢给皇上送花来了。”

皇帝这才看到曹午身后的小太监怀里抱着装有梅花的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