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朕想分你一半啊！”

皇帝把带回来的清单又放回了她手中，粗粗一看全是能钱生钱的产业。

“谢谢大兄。”这一次方画没有拒绝，大兄的心意她就收下了。

这下子真的有千万了。

她开创了女子嫁妆之最，前肯定无古人，后有没有来者就不清楚了。

让素玉把这些东西放进自己的私库，她没拒绝的另一个原因就是等她死后，这东西全都是李乾的。

现在收了，不过是暂时放在她这里，替李乾收着。

“你我不用说谢，就算要谢也是朕谢谢你。”

皇帝揽着她，感谢她替自己教出了一个好儿子。

李乾和他当太子时不同，对自己这个父亲充满了崇拜和孝心，而不是像他当太子时老想着先皇早点归西，这样自己就不用小心翼翼活在先皇的警惕之下，总担心有一天自己被废。

“这也是大兄愿意，吸取了先皇的教训，大兄在培养乾儿时没有采取打压政策。”

一直以来方画就觉得先皇有毛病，好好的儿子总是想着把人压下去，那几年大兄有事不敢冒头，上朝也不敢发表自己的看法，整个人就像根木头，问到时除了摇头什么话也不说。

那几年李德翰憋气不说，下面的兄弟没有一个拿他当太子对待，除了抽冷子陷害他外，明面上也都是冷嘲热讽，所以他和太后当年的日子真的很不好过。

幸好这一切都熬过来了，在方画的教导下，李乾对他这个父皇没有疏离，而他也不想李乾过上自己当年的日子。

在他们父子一起努力下，才有了现在皇帝和太子和平相处的场景。

也许是因为李乾从小被方画带大，所以他的骨子里就没有疑父的基因，有什么事都直接问出来，而不是放在心里胡乱猜测。

“父皇他……”

提起先皇，李德翰就是一阵沉默。

“大兄，别想了。都已经过去了。”

抚摸着他的脸，当年她年纪小，那几年不仅太子受排挤，两府在朝上同样是大家攻击的对象。

“阿画你知道吗？朕曾经也崇拜过他，可惜最后朕失望了。”

把头放在她瘦小的肩上，李德翰这一刻是脆弱的。

虽然他对先帝的父子之情已经没剩下多少，可哪个男孩子对自己的父亲没有崇拜呢？

先帝打破了他的崇拜幻象，用实际行动告诉他，自己先君后父。

“先帝不是个好父亲，好父亲不会因为儿子有能力就防备，而是会骄傲的告诉大家，这个人是我的儿子，他比我有出息。”

天下父子无一不想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有皇家才害怕自己的儿子强过自己。

“是啊，可朕就是想亲耳听到他告诉我一句：朕以你为傲。”

可惜直到先帝驾崩，他也没能听到。

“虽然先帝的夸奖是奢望，但是大兄别忘记你还有一个很好的母亲，在她心里你肯定是天底下最好的儿子。”

别老想着那个对他一点也不好的父亲，想想一心一意对他好的母亲吧！

先帝是很多皇子的父亲，可太后却只是大兄的母亲，谁对大兄最好，难道他还不清楚吗？

“呵，阿画你说对，母后在朕的心里也是最好的母亲。”

李德翰在她的肩上发出了阵阵笑声。

“也许是因为得不到才是最好的，所以朕恋恋不舍先帝的父子之情。”

“那你把大伯父当父亲吧！虽然只是舅舅，可是他对你真的没话说。”

提起方国公，他在李德翰身上花费的精力比儿子们还要多，比起先帝那个渣父更是不知道胜出多少倍。

“嗯，大舅父为朕付出良多，朕都记在心里。”

李德翰一直都记得方国公的付出，只是为了怕两府成为大臣们的靶子，他平时都不敢重用他们。

外戚这个身份限制了他们的才华，明明方国公和方父都有才能，却只能领着一个名誉上好听却没有实际权力的官衔在朝上行走。

虽然两位舅舅说这样已经很好了，可是在李德翰看来远远不够。

凭什么他的舅父为了嫌弃只能放弃一身才华退幕后？而那些只会尸位素餐的官员却能在朝上夸夸其谈。

李德翰想不明白，却不妨碍他拿这些官员下手。

牺牲了两位舅父，他不想再在朝上看着一群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够的官员在自己面前晃悠。

“大伯父知道的话，肯定会很高兴的。”

头顶在他的额头上，世人以为皇帝就可以为所谷欠为，谁知道皇帝心中的苦呢？

“怪难为情的，朕才不要让大舅舅知道。”

李德翰拒绝，因为他真的不想当着方国公的面说这么羞耻的话。

“好吧，如果你改主意了，记得要告诉大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