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卿来大燕国的时候,满心只有一件事,复仇。
她和容阙,本就算是故人,她知道容阙的脾性,所以先前不论容阙怎么态度恶劣,她恼归恼却也没有真的动过气。
毕竟她自己的身份配上她的那些行为的确是令人怀疑。
更何况后来她知道,容阙一直在调查她当年的事,这份情,她嘴上不能说,但是心里领。
两人就这么磕磕绊绊的合作着,直到那日容阙说出那些话,直到那日容阙亲了她......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想的,但是她知道,她不排斥。
既然不排斥,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躺在南充县县衙后宅的床榻上,苏卿卿听着外屋容阙逐渐均匀的呼吸声,裹了裹自己的被子,渐渐睡着。
翌日一早,苏卿卿起来的时候,容阙已经不在了。
县衙的婢子捧来了早饭,苏卿卿随意吃了两口县令夫人便来了,布衣荆钗,县令夫人依旧是昨日的寒酸模样,“臣妇给娘娘请安。”
苏卿卿瞥了她一眼,没说话,沉着脸将手中筷子搁下,起身朝外走。
吉祥跟在苏卿卿身后,拿了一件锦缎披风追上去,“娘娘,殿下说天气已经转凉了,大早起的注意风寒。”
苏卿卿咕哝一句,“就他事儿多。”
如是说着,却也将披风穿好,县令夫人眼观鼻鼻观心的跟了出来,“娘娘与殿下恩爱,真让人羡慕。”
苏卿卿就凉凉一笑,“是呢,起码不给人吃剩饭。”
县令夫人挂在脸上的笑容登时一僵,心头轻颤,昨夜的饭菜难不成太子妃瞧出来什么?
她狐疑的看向苏卿卿。
正说话,赵丙春来了,行礼问安之后,赵丙春疑惑的环顾一圈,“娘娘,殿下呢?”
“赈灾去了啊,来这里就是来赈灾的,你这话问的真是稀奇。”
赵丙春顿时大睁眼,下意识朝他夫人看去,县令夫人轻轻摇头,赵丙春会意,忙告罪,“这是怎么说的,这里人生地不熟,悍匪又横行,殿下怎么就,怎么就先去了,殿下惦记黎民百姓,下官又何尝不是,可这赈灾,总要商议的章法。”
苏卿卿翻个白眼,“本宫不是人?”
赵丙春愕然的看向苏卿卿,话音一顿。
苏卿卿就道:“殿下先去视察情况,至于商议章程,本宫且先代替殿下,本宫既是跟着来了,总不能什么事都不做。”
吉祥跟着就道:“赵大人放心,我们主子在召国的时候,也是赈过灾的,有的是经验。”
赵丙春昨夜心头还是踏实的,现在又慌乱起来。
这太子殿下到底什么意思?
赵丙春见识过容阙对苏卿卿的宠溺,此刻不敢忤逆苏卿卿,只得陪着客气将人带到前面议事厅。
议事厅中,早有几个县衙官员等候在那里,眼见太子没来却来了个太子妃,登时响起低声议论的声音。
苏卿卿也没理会,径直朝着主位坐定。
她是沙场杀伐征战的将军,只要拿起气势,那股令人心惊胆战的气场便无人能扛得住。
此刻她只是沉默着,凌厉的目光逐一扫过那些议论的官员,他们就觉得仿佛有阴风刮过,冷的心头一个哆嗦,嘴里的话音不由自主的顿住。
斜喇喇坐在桌前,苏卿卿摆了个豪放不羁的姿势,随意又透着令人不能直视的威严,“眼下情况,几位大人介绍介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