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明连一瞬都不敢耽误,“是军中一个小兵,当日太子妃娘娘到了西山大营,想要在营中转转,便派了他去给太子妃娘娘做向导。”
说着,赵春明以头抵地。
“大人,小的是当真没有收到二殿下的传信儿啊,小人若是收到了,便是给小人一百个胆子,小人也不敢做出违逆二殿下的事,更不要说带人抵挡了。”
镇国公没说信他也没说不信他,默了好一会儿,直到赵春明被这气氛吓得都快尿裤子了,才道:“你说,抵挡之时,你没有看清楚是谁击退了拦截刑部尚书的人?”
出事当日镇国公便将赵春明叫到跟前询问。
赵春明虽然带人竭力抵挡截杀之人,可他压根没看清到底是怎么抵挡住的,当时,他人在轿子里连头都不敢探出。
镇国公再次询问,赵春明便又将那日的话重新说了一遍,“......下官带去的人,除了下官便只活了那一个,余下都死了。”
这话镇国公听了两遍。
第一遍,他一个字不信。
第二遍......
镇国公蹙了蹙眉头。
这不是太巧了吗?
救太子妃从大火中出来的,是那小兵,从恶战中存活的,也是那小兵。
西山大营还有这人才?
琢磨了一瞬,镇国公道:“当日给太子妃做向导,是你点的人,还是太子妃选的?”
赵春明如实回答:“下官唯恐太子妃在营帐中搞出什么动静,当时就选了二人去伺候她。
正好赶上太子府的明路也带人过去。
当时太子妃撵走了明路,点了下官选的这人。”
这事情,乍一听,合情合理,似乎没有哪里不顺。
可怪就怪在,太顺了。
太子妃撵走了太子府的人,结果当夜便燃起大火,一切都指向苏家,太子府却让人想要挑毛病都找不出机会,大营中压根没有太子府的人。
所以,当时太子妃撵走明路,是故意的?
“把那小兵带来,我要见他。”镇国公脸色阴冷,话音一顿,又道:“现在。”
赵春明不敢耽误,立刻就要起身去找人。
镇国公却是道:“不用你去,那人叫什么,我派人去找。”
“易松。”
镇国公当即便喊了心腹去西山大营带人。
不过多久,叫易松的小兵被带到镇国公面前。
因为惶恐不安,瑟瑟发抖,眼睛不敢看镇国公,只低垂着,时不时朝赵春明瞥了一眼。
赵春明哪里敢多看他,硬是一个眼神没给他。
镇国公坐在上首,瞧着这俩人,过了好一会儿,沉声道:“易松?”
易松吓得腿一抖,扑通跪下,额头抵在地板,抖得话都说不出。
镇国公心中那狐疑登时就散了一大半,身子朝后一靠,“你会功夫?”
易松跪在那里,“小人早些年跟人学过些。”
镇国公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仅仅是跟人学过些,就能打退那么些高手,还全身而退毫发无损?”
易松瑟瑟道:“是......是......小人的师傅厉害。”
“你师傅是谁?”
“小人也不知道师傅是做什么的,只知道,他叫胡薄灯。”
胡薄灯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镇国公原本沉静的面容骤然狰狞一颤,霍的从椅子上弹起来一般就起身。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