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会儿要去公司,你在家好吗?”岑尧紧跟着问。
王未初是不想单独留在岑家的,但他更不想给岑尧添麻烦,于是点了点头。心说等岑尧走了之后,就避开岑父岑母,悄悄离开吧……程家他确实不想回去了,那就先回王家吧。
岑尧走到床边,又亲了下王未初的面颊:“有什么需要,就吩咐别墅里的佣人。”
然后才转身出去了。
岑尧走后,王未初赖了会儿床。
他穿着浴袍起身洗漱后,才发现沙发上又放了一套新的衣服。
王未初没有别的衣服穿,当然只有乖乖穿好了。
这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四十分了。
在程家,这样的时间是没有正餐吃的。
王未初对着镜子拽了拽衣摆,推开门一边往下走,一边想,要不现在就离开?
去外面吃早餐吧。
结果王未初才刚下到一楼,就被叫住了。
“未初。”
嗯?
王未初愣愣转头,却见岑母从沙发上起身,正在招呼他。
“起床了?”岑母笑着问。
她心道,这么晚才起床,一定被尧尧折腾得很惨吧。唉,尧尧真厉害。啊不是……未初真是小可怜。
王未初干巴巴地应了声:“啊。”
一时间有点没弄明白岑母的态度。
岑母连忙说:“厨房熬了乌鸡粥,炖得特别软烂,很香的。吃一点吗?再配点什么?春卷吃不吃?虾饺呢?”
王未初:?
“我也不大了解你的口味,你喜欢吃什么,告诉我就好了。粥是尧尧让熬的。”岑母说着,冲女佣招了招手,女佣立刻去倒了一杯温开水。
岑母将温开水放到王未初手中:“先喝点热水,再吃东西。”
王未初:???
他彻底陷入了茫然中。
“都、都可以。”王未初从喉中挤出了声音。
岑母瞥见他僵硬的脸色,心说果然心底还是不大乐意的。
没关系。
岑家对他好,他态度肯定会松的。
岑母带着王未初进了餐厅,没一会儿食物就呈上来了。
王未初抓着勺子,有些无措地低头吃饭。
岑母就在一旁陪着,还同他说:“尧尧他爸爸今天和人去打高尔夫了,尧尧今天说是要谈个什么项目吧,我平时不插手这些,不太懂……等尧尧谈完回来给你带礼物。”
王未初心底的感觉更怪异了。
这样的口吻实在太过家庭化了。
他之前在王家也好,在程家也好,他们要出门去做什么,从来不会知会他。
因为他们都默认,他压根不是那个家的一份子。
王未初结巴了一下:“带、带礼物?”
“嗯。”岑母说着就满面笑容:“尧尧自从回国以后啊,变得特别贴心。你别看尧尧面上冷淡啊,其实他是很好的。他出去谈个生意吧,回来的时候还要我们带礼物的……”
岑母高兴得眉毛都快飞了。
王未初:“……啊,啊。”
他还是有点懵。
不过好歹他顺顺利利地吃完了早餐,胃里又暖,还有一点的撑。
“今天有事做吗?”岑母问。
王未初的亲生母亲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他其实已经很多年没接触过和蔼的女性长辈了。
王未初摸不清岑母的态度,但还是不自觉地软声答道:“没有的。”
“那跟我出门走走怎么样?”岑母笑着问。
只要别人对他好,他就很难拒绝。
王未初抿抿唇,点了头。
岑母带着王未初上了车,没一会儿停在了一家装修很有格调的茶馆。
他们径直进了包厢,包厢里已经有人坐着了,是一对老夫妻,和一个中年男人。
老夫妻打扮文雅,中年男人则穿着中山装,戴着眼镜,面容肃穆。
等他们一进门,中年男人就惊讶地问:“师妹,这是?”
“哦。”岑母心说对不起了啊,我要不在人面前帮尧尧把你定了,你跑了怎么办啊?岑母笑着说:“尧尧的人啊,带过来一起喝个茶。”
王未初已经被一道惊雷钉在那里了。
这一天,自打他起了床,就一直是满脑子的感叹号和问号。
“过来坐啊。”岑母连忙回身招呼他:“怕什么?这是尧尧的外公外婆,也就是我的父母。”
王未初:!!!
“还有这位是我父母的学生,我的师兄。现在在京市大学担任博导。”
王未初瞪大了眼,本来震惊的思绪,一下被引到了那个中年男人的身上。
京市大学……
博导……
哪怕王未初还没参加高考就休了学,他也知道这样的字眼意味着什么。那是他之前压根不可能接触到的东西。
王未初是向往高等学府的。
那是让他摆脱窘状的唯一途径。
中年男人在他眼中,无疑更成了一块闪闪发光,格外吸引人的招牌。
王未初也就乖乖坐下来,好像多接触一点这样的人,他也能从中获得一点书香气,更能获得一定的满足感。
那头,程叔文打到了岑氏,那头却传出了前台甜美的声音:“抱歉,今天岑总没有空呢。”
程叔文脸色霎地沉了下去,不得不重新开始思考金耀的话。
可能……吗?
作者有话要说:岑母:尧尧好猛。啊不是,未初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