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警笛声响起,吕静才终于腾出手,跑去扶住被害者,安慰道,“不要害怕,我已经报过警了。”
红衣女孩目露凶光。直到被搀扶住,眼神才稍稍收敛些。
她喘着粗气向吕静道谢,“谢谢。我叫钱佳,多亏有你帮忙。”
“小事。”吕静淡定。
很快,警车到达,警察把倒地不起的歹徒一一抓捕。
有人走到吕静面前,询问,“谁是吕静吕警员?”
吕静连忙道,“是我。我看见情况紧急,先把犯人制服了。”
那人点点头,“你先陪着受害者嗷医院验伤。等被害者情绪稳定后,一起到警局做个笔录。”
“没问题。”吕静满口答应。
那人不着痕迹瞥了眼地上,皱眉,“他是怎么回事?”
“他是主谋。我过来的时候,他正在对被害者施暴。后来被我吸引了注意力,被害者趁机反抗,跟我一起压制住犯人。”吕静很镇定,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点都不眨。
那人沉思片刻,让人先把主谋送去医院。
吕静面向钱佳,温和地说,“还能走吗?我陪你去医院验个伤。”
钱佳点点头,“没问题。”
吕静以不容置喙的态度道,“医院离得不远,别坐车了,我们走着去。正好你可以冷静下。”
钱佳疑惑,心知这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会害自己,于是面上干脆应下。
等走远了,钱佳询问,“你是警察?”
吕静望天,“交警。”
“交警这么能打?”钱佳茫然,随后把疑问抛在脑后,再次认真道谢,“还好有你在,救了我一命。”
“不算救命吧。”吕静再一想,世俗的观念依然对女性很苛刻。说是救了一命,也不为过。
“我有洁癖。一想到差点发生的事,我简直要疯了。光是被他的嘴巴碰到脸颊,我就已经觉得好恶心,恨不得立马洗脸几百次。”钱佳怨气冲天,恨不得手撕歹徒。
吕静垂下眼帘,轻声道,“听着,国家的法律并不完善,有时候正当防卫和防卫过度很难鉴别。刚才,你只是太害怕了,所以拼命反抗。具体做过什么事,你自己也不记得了。”
钱佳愣愣看着吕静,“你……”
吕静捂住钱佳的嘴,“别说话,安静听着。”
说完,吕静开始讲解各种案例。什么样的算正当防卫,什么样会被判防卫过度。
钱佳若有所思。
忽然,她不解询问,“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吕静斩钉截铁地说,“任何对妇女、孩童、老人出手的犯罪分子,根本不能算人,连最基本做人的底线都没有!”
“谢谢,谢谢。”钱佳发现,自己的语言太过匮乏,脑海里一片空白。
除了谢谢,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吕静强调,“记住,做笔录说过的话都会被记下来,想好怎么说再开口。如果说的话前后矛盾,或者有改口,会被怀疑口供的真实性。”
“我正好在附近逛街,看见你被人掳走,所以跟了上去。到了巷子里,我看见主谋打了你一耳光,然后撕你衣服,所以冲了出去。三个帮凶纠缠住了我,等我把人打趴下,回头看见你把主谋击倒在地,然后过去搀扶住你。”
“对方的说辞大概会跟我们不一样。不过没办法,谁让疑犯都会为自己辩解呢。”
“要是有探头就好了,真相一目了然。可惜,罪犯们为了犯罪后顺利脱罪,特意选了偏僻的角落,也没有目击证人。”
“不过,相比起罪犯,当然是警察的口供和受害者的口供可信度更高。”
说完,吕静不太放心,“我说,你懂我意思吧?”
“恩,我明白的。”钱佳坚定道。
“很好。”吕静满意地笑了,“走吧,我们去医院验伤。”
忙到大半夜,吕静总算把所有事情搞定。
刚出病房,她就看见石凯坐在走廊椅子上,似乎等待已久。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违规成了精。”吕静叹息着,在石凯身边坐下。
“情况如何?”石凯问。
“你不是会算吗?算一下就晓得了,不用专门过来。”吕静偷笑。
石凯望天,“亲眼见到她没事,听到确切消息,我才能放下心。”她知道钱佳姓名,却始终用的代指,半点不漏口风。
吕静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意,“按照钱佳的说法,我突然闯过来,跟帮凶纠缠的时候,主谋楞了一下,就想掐她脖子,把她当作人质。她很害怕,于是拼命反抗。等清醒过来的时候,主谋已经躺在地上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