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起来这小子命还真够硬的。三月初在刑场上我布下了天罗地网,结果还是让这个小杂种跑了。当时我就想,莫非他后面有什么高人指点?今天,国军们围了个里外三层,又让这个小崽子逃脱了……唉!岳父,刚才我倒是想到了一计,保管能擒住他……”刘仕达侧了侧身将嘴巴凑在了牛志起的耳朵上,轻轻的嘀咕了几句……
“老爷,老爷,古宅村景维新景老爷派管家元升求见。”牛德旺满脸是汗的跑了进来。
“景维新?有请!”牛志起对景维新也是有所耳闻,知道他也是章丘县里有名的富商,只是两人没有打过交道罢了。尤其是刚才从几个参加婚礼的朋友那里听说他的二女儿被崔命硬绑票了,对景维新印象更深了。现在一听说他有事相求,赶紧吩咐牛德旺把景元升请了进来,让到了书房。
“元升给牛老爷请安了。”景元升虽然没有见过牛志起,但见牛德旺毕恭毕敬的垂手站在一个五十岁不到的男人面前,就知道这一定是牛志起了,赶紧上前冲他行了一个礼。
“免礼,免礼!”牛志起赶紧让了一下,然后两人按主客落了坐。
“不知你家老爷找我有何事相求?”牛志起端起了丫环递过来的解酒汤,喝了一口,慢条斯理的问道。
“禀牛老爷,我家老爷想从您这里买上三十顷良田,牛崔洼村最好的良田。不知道牛老爷能否赏脸?
“买良田?”牛志起听完景元升的话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他不明白景家二小姐被崔命硬抢到了山上,他景维新不想办法去救人,竟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派管家跑到自己这里来置购田产?不行,我得好好问问。想到这里,牛志起立即装作一副十分关心的模样,询问起景元升来:
“听说,你家二小姐被崔命硬这个土匪头子掳走了?不知道有没有这档子事?”
“这……是有这事。”景元升点了点头,承认了。他心里明白出了这种事,纸里是包不住火的。尤其是作为名门世家,更是传得沸沸扬扬。
“这还了得!还反了他了!你家老爷报官了没有?赶紧报官!这事可耽误不起,时间长了恐怕你家小姐不光性命不保,说不定早就让他们给糟蹋了……你们是不知道这帮土匪的残忍啊!对了,我家女婿刘县长、刘司令就在府上坐客,来来,让我给你引见引见。”牛志起听完了景元升的述说,装作着急起来,非要替景元升报官。牛志起自有他的想法。他一想让景维新破费破费,出点血;但更重要的是如果能借景维新的手锄去了崔命硬,那不是更好?具他所知,景维新在省城里也有很大的背景。这事交给仕达去办,省里到时再支援一下……哼哼,说不定崔命硬的小命就……,到时,仕达还能提更大的官,肥水自不会流到外人田地里呢。
“谢谢牛老爷关心!我替我家老爷谢谢您了。我家小姐的事,您就不必操心了。牛老爷,我看咱还是谈正事吧。只要您出个价,我家老爷绝不还口,不知道牛老爷能不能赏这个脸?
“良田嘛……好说!”
“好!牛老爷真是一个痛快的人!我代表我家老爷先谢过了。哦,这是定钱,您先收着,过几天再把地钱给您带来。”景元升说着起身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放到了桌子上。
“不急不急,你家老爷客气了。德旺,给景管家打个收条。”牛志起瞅了一下面前的银票,冲着一直等候在门外的牛德旺喊了起来。
“是,老爷。”牛德旺赶紧跑了进来,小心的把桌子上的银票收到了怀里,急匆地朝帐房跑去。不一会,将写好的收据交到了景元升的手里。
“时候也不早了,我家老爷还等着回话,就不打搅牛老爷休息了。就此告辞,多谢牛老爷赏脸,改天我家老爷一定亲自登门拜访。”景元升收好了收据,见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赶紧起身道谢辞别。
“那我就不送了……管家,送送客人。”牛志起望着景元升远去的背影,满脸的疑惑,不知道景维新葫芦里卖的啥药,在心里仔细地盘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