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生的当然没有,她想说给你兄弟的是夫家那头的侄女儿,比东子要小三岁。”
何娇杏挑眉:“早不来,这会儿来说不识趣啊。”
唐氏跟她头挨着头,低声说:“我也是这话,要是早个一年,我真会考虑看看,你想头年这时候我正在为他亲事操心。老头子说早个一年她才不会来,那会儿你弟还没挣钱呢。”
“不管怎么说,东子跟肖小姐好事说定了,这节骨眼哪能再跟别人议亲?”
“可不是吗?我也不想闹得太难看,打了不少圆场,我说多谢你做姑姑的关心堂侄,只是不巧,就在前两个月他亲事定了。”
“她是啥反应?”
“她啊……”说到这里唐氏脸上笑容都寡了,“她说终身大事该仔细选选,得挑个最合心意的媳妇儿,反正冲我夸了一通,把那人吹得天上少有地上全无,说宁肯得罪一家人也不该错过这么好的媳妇,还道真要错过了笃定后悔。”
何娇杏认为堂姑能接触到的年轻姑娘里头恐怕少有能赛得过肖小姐的。
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肖家这两年是不太顺意,也还是县里面的大户人家,对姑娘的教养不会差了。教养不差、家里条件那是寻常人咋也赶不上的、听说模样还相当可以,要是堂姑那头真有比肖小姐还出色的姑娘,能轮到东子?早让她谋划着嫁到富贵人家去了。
唐氏了解那人比何娇杏要多,何娇杏能想到的,她想不到?
她是会做人的,没啪啪打对方脸,只道跟东子定亲这个条件已经过分好了,比这还好的她不敢想,让对方姑娘去嫁更出色的人,自家小兔崽子配不起她。
唐氏叹口气:“你想想,都已经说定的亲事,对方没有过错,哪能随意反悔?咱们何家跟肖家比起来门户本来就低得可以,难得肖小姐不嫌弃愿意跟你兄弟过,咱还变卦,这不是把女方的脸面扔地上踩?也不瞒谁,站我的立场,我是盼着东子找个同咱当户对的,肖小姐出身太好,我都拿不准该怎么跟她相处。但要娶媳妇儿的是你兄弟,不是我,他看上了我跟你爹也只能支持……”
“老姑心气儿高,自认为嫁得好,回来一趟总不会想丢人,娘这么说她没纠缠吧?”
“当时好多人在,她没纠缠,后来私下找过我,我说不成,说一千道一万都不成,亲事要是没定还好,定下了轻易不可能变卦。”
本来是母女两个在说,也不知道啥时候程家兴摸过来了,旁听了几句,这时候他给了个建议:“人要是再来就扯出肖家来吹一吹,她保准不会再强求。还不是知难而退,明知道堂侄子就要攀上高枝了,她做姑姑的只要跟人搞好关系,还愁接触不到县里面的有钱人?又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不过就她那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做派,谁有门路也不会借她。
唐氏听出女婿那话里讥讽的意思,叹息道:“加上你那次,咱家又得罪她一回,以后兴许不回来了。”
“也没什么,老姑嫁出去许多年都没回来过,咱们日子照样过,多她不多少她也不少,可有可无一人。”总结的话都说了,何娇杏不再提她,转而问当娘的咋这么快又过来?“我还想着您至少在家里待个小一旬。”
“家里没啥事,再说我也放不下你。”
“前两天四弟妹还在,她走了还有程家兴,再说这没出十五大哥大嫂也在乡下,天天都要过来报道的。”
“那不一样!她们又不是你娘,能跟我一样上心?”
何娇杏心里很甜,嘴还挺硬,说程家兴呢?他是孩儿的爹。
唐氏拍拍闺女的白净的手:“你跟外孙女都挺难伺候,只女婿一个,不累坏了?我过来嘛,他才好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