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皇上在这里,钟夫人就放心了。
她刚才听到红拂和绿袖说是有小宫人奉了薛明珠的命,邀谢小姐去的凌波水榭,真是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这怎么还扯到薛家人身上了?
那薛成林可是女儿含青相中的人,那薛明珠可是薛成林的妹妹,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可怎么得了?!
现在,看着薛家人都跟在皇上身后进来,心中顿时就放心了。
刚才,谢太后命人去召薛明珠那模样,就像要吃人一般。
薛母看到钟夫人在这里,悄悄给了钟夫人一个安心的眼神。
心里想着,她们薛家和钟家也是真的有缘,连得罪谢太后都是一起。
“你说什么?!是庆王指使的?!”,谢太后猛地站起,凤冠上珠翠乱颤,眼中射出骇人的厉光。
听到找到了幕后指使之人,谢太后连薛明珠都来不及理会了。
肃帝萧孤舟几步上前,恭敬禀报道:“是的,母后。”
“不只这此,上次,表妹之所以会着凉高烧不止,也是庆王的人在夜里下的手,他们就是要除去表妹,再借您的手除去儿子的师妹……让儿子传出克妻的不详之名,让天下间没有女子敢嫁,徐徐图之,百年之后,皇位再度落入庆王府之手。”
屋中众人听得直抽冷气。
这庆王的心思也太毒了!
这个计策可真是把所有人都算计进去了,无论是谢小姐还是薛小姐,一个都没逃掉。
那谢小姐因为有谢太后在,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皇后了,所以,庆王那边的计策就是务必弄死谢小姐,顺手弄残薛小姐。
”皇上,你说的可当真?!“
谢太后直听得目眦欲裂。
”母后不信,可以宣那个小宫人上来盘问。“,肃帝萧孤舟道。
说罢,手一挥,便有两个侍卫拖着一个被鞭打得体无完肤的血人上来,殿中女眷纷纷掩面,这打得也太惨了,都没有一块好皮肉了。
那个小宫人应是已遭了一番酷刑,披头散发,脸上满是血污,也看不太清什么模样,倒是红拂和绿袖看着这衣着和身形,便已大叫起来道:”太后,就是这人!就是他假意说薛小姐找主子去凌波水榭赏景,骗了我们主儿去的!“
谢太后闻言一拍扶椅,怒喝道:”说!何人指使你推我蕊儿入水?!“
竟还怕蕊儿呼救,生生将她敲晕,才推她入水。
这是明摆着要奔蕊儿的命去的。
地上那人连头都抬不起来了,只能用虚弱无比的声音道:”是……是庆王指……指使的……小……小的负责杀谢小姐……庆王府的刺客……负责……负责敲晕这两个宫女,免得她们……碍……碍事……刺……刺客已经逃回庆……庆王府……“
这一番话说的断断续续,气弱游丝,可是,难得的却是清楚明了。
谢太后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
原来是庆王毁了她所有的算计!
当初她说要与先帝共葬东陵时,便是瑞王毁了她的计划,东陵已封,让她再不得入东陵。
现在,她就想让她们谢家出一位可以和她贴身贴肺的皇后,又被庆王给毁了。
谢太后此时,心中有一丝后悔。
若是当初她不那么心急,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属意蕊儿做皇后,蕊儿今天是不是就没有今天这一劫?!
差一点儿,差一点儿,蕊儿就没了。
这可是她兄长唯一的血脉了。
只不过,谢太后心中的自责只有一短短一息,便被谢太后压在了心底。
她没有错!
她只是要找一个和自己贴心贴肺的皇后。
是那个庆王的错!
是他破坏了她所有的计划!
还差点毁了蕊儿!
”皇上,立刻派人将庆王府抄家下狱,哀家要他们一府死无葬身之地!“,谢太后神色狰狞,眼中闪着噬人的光芒。
”母后放心,儿子派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萧孤舟挥手让人将那个血人拖下去,转身淡淡地说道。
谢太后闻言这才安静了许多。
屋中人虽然人人皆是束手垂首,大气不也出,可是,心中却犹如掀起了滔天巨浪。
皇上想要收拾庆王府可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这么大个把柄落在皇上手里,皇上焉能不动?!虽说借着谢小姐的事儿,未必会弄死庆王,说不定会有群臣出来求情什么的,可是,若是谢太后力争到底,说不定皇上就会顺水推舟以太后为借口对庆王下死手呢?
这都是很可能的。
众人心中猜测不停。
薛明珠却看得一愣一愣的。
庆王那样一个连她爹都觉得棘手的人,会露出这么大一个破绽吗?萧孤舟也不对劲得很,他那样一个心思谨密的人,会只凭一个小宫人的证词,就去动庆王吗?
蛇打七寸,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薛明珠总觉得有哪里好像不对劲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