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谢孤舟正在看着礼台上的薛明珠,目光认真而专注。
皎皎君子,如月生辉。
“公子,有几个靺鞨人混进了小姐的及笄礼……看样子,他们是盯上那根羊脂凤簪了。”,峄阳匆匆来到谢孤舟的身边,神色凝重低声禀报道。
今天,薛府来了太多客人,他们也不方便动手拿人,若是惊动到了客人,破坏了小姐的及笄礼就不好了。
“看他们的意思应该不会在宴会上动手,只是来探路的。”
这些天,这些个靺鞨人满城转悠,专盯着那些高门大户探路,怕真是以为宁安城是他们嘴里的一块肉了!
探好了路,就要动手了。
邓廷安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圆眼闪过一丝寒光。
“公子,咱们是不是也该收网了?”
可是任着他们这些靺鞨人蹦跶好几天了。
这些日子,那些个靺鞨人满宁安城的乱窜,真当他们是死人不成?!这些靺鞨人在摸宁安的底细,他们自然也是在摸这些靺鞨人的据点。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天,他们任由这些个靺鞨人在宁安城来去自由的原因,就是要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老巢。
却没想到,那些靺鞨人居然胆大包天的摸上了薛府!
“今天宁安城出现的所有靺鞨人都不许再活着出城!”
“通知游击将军左弦按计划行事,务必于今夜彻底歼灭这股来犯之敌!”
谢孤舟凤眸微眯,语气森然。
不舍得再看了一眼礼台上的薛明珠,毅然转身离开了薛府,所过之处卷起凛冽的寒气。
邓廷安与峄阳互看了一眼,紧紧跟上。
公子的互市贸易所在几年前,就已交给了邓廷安,这些年来都在宁安将军身边学习带兵军务,乃是军中参将。
这一万靺鞨人,大将军特意留给公子练手,还将游击将军调给了公子,让公子亲自出战彻底剿灭这些靺鞨人。除了要给公子在军中攒威望,也是要借着这个机会,让公子收了宁安的军权,让公子在宁安军中彻底站稳脚跟。
从此之后,宁安的军权和政权就都握在了公子的手中。
宁安就会是公子的大本营!
原本,公子是计划在薛小姐的及笄礼结束后,再剿灭这股靺鞨人的,却没想到这些靺鞨人竟然摸上了薛府。
公子是绝对不会让这些靺鞨人回去的,他不能让薛家小姐因那根羊脂玉簪冒一点点风险。可是,今天杀了这些入城的靺鞨人,这些靺鞨人没有按时回去必会引起欢喜岭内靺鞨人的警觉。
那个扎布苏的少族长很是狡猾,几乎每隔几天便要换地方。
若是,一旦失去了他们的踪迹,这茫茫林海,再想找到他们的踪迹就难了。
所以,他们只能今夜就动手了。
公子为薛小姐的及笄礼准备了那么久,却在最后一刻缺席,没能见证薛小姐的及笄。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自家公子杀心这么重的模样了。
今天,薛府来的人多,谢孤舟三人匆匆离开,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只是,薛明珠一转眼儿的功夫,就又找不到谢孤中舟了,不由得频频走神。原本以为只是人多,谢孤舟去客房休息去了,却没想到,只到她的及笄礼都结束了,客人都送走了,她也没再找到谢孤舟。
“难道他先回去了?”
晚上,在房间里薛明珠由着花盏帮她揉捏着又酸又痛的身子,狐疑的问。
“不……不能吧……”,花盏也觉得奇怪。
谢公子在他们薛家可不算外人。
难道,不应该于他们薛家一同把客人都送走,然后,自家人留下来说说话吗?
“可能……有什么急事儿吧……”,花盏猜测道。
薛明珠撅嘴,手中把玩着那只油润的羊脂玉凤簪,“又是有急事儿……天天有急事儿……”,她不就是想问问他,他回不回京城?缺不缺个女朋友吗?
这么大点儿的事儿,她竟然到现在也没能问到答案。
“唉……早知道我在给他送燕窝雪蛤银耳汤的那天就问他了……”,她怎么就给忘了呢?薛明珠简直想捶爆自己的狗头。
“小姐,若是谢少爷要回京,而且,日后就不回来了……那……那您怎么办啊?“
屋子里也没有别人,花盏细细的替薛明珠通着头发,小心的问。
不回来吗?
薛明珠眨眨眼,”那还能怎么办?凉拌呗。“
若是谢孤舟执意要回京,那他们就是没有那个缘分了。
虽说,有些遗憾,可是,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
她想去问问谢孤舟,也只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试试而已。
”若是他执意回京还不回来了,那你小姐我只能在宁安找了。“,谁让咱们薛家将皇帝老子得罪死了,非特赦永世不得回京。
薛明珠蔫蔫道。
特赦哎……
哪有那么容易得到?!
这里天高皇帝远的,而且,她家还是得罪了瑞王世子的,那个庆王世子也不会理她家的,哪里能混来特赦。
就在宁安扎根儿吧。
好在,现在的宁安可比八年前的宁安富饶美丽了许多。
谢孤舟那家伙说要把宁安建成一个世外桃花园,他真的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