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与山芋极其相似,但是却叫吃过的人喉咙发痒、无法出声,无论怎么想都觉得莫名熟悉。
方重山凝神想了一会儿,瞅着手里圆滚滚的小东西发愣,一直到身旁站着的小双儿看着担心,小心翼翼的凑上来拽了拽他的衣角。
“重山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姜然虽然不认识这圆滚滚的妖芋,但听旁边人窃窃私语说是有毒,心里到底有些害怕。
正在担心的时候,只见先前呆愣愣站在原处一动不动的方重山嘴角边忽然扯出一抹笑。
方重山越想越明白,颇有几分惊讶的喊出声来:“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原来是魔芋呀!”
魔芋在方重山所熟悉的现世里并不算什么稀罕东西,因为种植多的缘故,日常都可以在集市上买到,无论是用来做魔芋粉下火锅还是直接去毒蒸煮都是极佳的美味。
但是,在大安国内,人们却诚惶诚恐地将魔芋称之为妖芋,从命名里便可以知道这玩意儿不是什么好东西。
因为它与土芋生的极为相似,又很有毒性对其敬而远之。
此间人并不懂魔芋的吃法,但方重山却知道的清清楚楚,他正愁着自家的火锅店里菜色不齐全,没想到,来一趟都城到时误打误撞找见好东西了!
“老大爷,你这妖芋……”从哪里来的?
方重山满脸激动,正要张口询问,却被一旁站着的人粗暴的打断了。
姓顾的年轻汉子总算是捉到了把柄,神情中颇有几分快意,他跨步上前去,一手扭住杜老汉的胳膊,高声呵斥道:“人证物证俱在,如今你都已经认了,还有什么话可说?现在就同我去衙门!”
“把有毒的妖芋贩卖到街市上来,我可告诉你,你这一回可算是犯到事了!”
杜老汉哭丧着一张脸,嘴里哆哆嗦嗦的说着什么“我也是无心的”、“都一把年纪老糊涂了,小伙子你大人有大量,就放过老汉这一回吧!”之类求饶的话。
他说的可怜兮兮,顾姓的年轻汉子却压根不吃这一套,依旧是冷冷的哼了两声,毫不留情的说道:“你这话留着去同公堂上的大人说吧!”
“等上了公堂,我要不让你赔得倾家荡产我就不叫姓顾的!”
一边围观着的人们显然也是怕极了妖芋,往外撤了几步,议论纷纷的说着些谴责的话。
有几个看杜老汉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不由生出一丝心软来,还想要上前来劝解,却被另外一些心急嘴快的怼了回去。
“老人家犯错就不是错啦?”
“合着这妖芋不是叫你吃了的!人家顾姓姑娘好端端的遭了这么大个罪,我看杜老汉就算是挨了板子、赔了钱都是理所应当的事!”
“想我以前还在他家摊子上买过土芋呢!也幸亏当时运气好,不然现在哑了嗓子的恐怕就是我了!”
这么吵吵闹闹的争执了一通,做错了事的杜老汉终究还是被扭送去了衙门。
凑热闹的人都跟着一道过去了,说是要做个人证。
杜老汉摆出来的摊子被掀的乱七八糟,新鲜带土的土芋中间偶尔夹杂着几枚不起眼的妖芋,一并凌乱的散落到地上,没有人搭理。
方重山看着可惜,忍不住开口向别的摊主询问道:“杜老汉都到衙门去了,他这摊子可怎么处置?”
被问话的摊主先是斜眼瞥了瞥方重山,停顿了一刻时间后,才悠悠闲闲的说道:“他这摊子只怕是再没有人敢来买卖了,你暂且放着不要动了,等他领了板子回来,自己会收拾的。”
方重山在心里默默的盘算了时间,猜想杜老汉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的,索性日头尚早,他牵起一旁姜然的手,准备接着逛街。
等天色晚了,再折回来看看杜老汉,正好也能打听一下妖芋的来处。
姜然对逛街倒是依旧兴致满满,拖着方重山一起,东瞧瞧西瞧瞧,时时能听见摊主或商贩们殷勤的招呼声。
“小夫郎生的真俊巧,与我家的银簪子再契合不过了!”
“哪里舍得叫这么俊俏的小夫郎穿麻布衣裳?我家刚从南边过来的绸缎,夫郎若是喜欢不如裁剪一套?”
招揽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店主们拼命的说这些好听的话,姜然简直要被他们的热情吓到,一双清澈的杏眼圆溜溜的睁大着,他憋红了脸,拼命的摇头摇手表示拒绝。
小双儿平日里节俭惯了,哪里舍得去花方重山辛辛苦苦赚来的铜板。
方重山倒是有另一番想法,自从姜然嫁与他做冲喜小夫郎后,俩人一直忙着奔波赚钱,少有闲暇的时候。
他一个大大咧咧的汉子,居然一直没想过要给自家夫郎添这些衣裳用物,未免太过失职了一些。
这么想着,方重山也不吝啬自己的口袋,他特意留心瞧着小双儿,挑挑拣拣的选了些合心意的绸缎与用物,兜里的铜板像流水一样花出去,看的姜然直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