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这几天都忙着上山打猎,为过冬做准备,倒没怎么留意村子里的事情,听方重山这么一说,不由又惊又怒,气得连手上捏着的陶罐子都险些摔落到地上。
“好不要脸的韩家!虽然这般明目张胆的欺负个小双儿!”
林峰狠狠的骂了几句后,转头向方重山拍着胸脯道:“我看那韩家就是仗着人多势众,不过无妨,我在这山里还有几个关系过硬的猎户朋友,到时一起上门去,别的不行,充个场面还是可以的。”
方重山被林峰一顿慷慨激昂的自荐弄得哭笑不得,渐渐摆手道:“我已经想着办法叫他们韩家好看了。”
“韩家的家长向我撂了狠话,说是要到繁阳城里找外援,我且等着他。”
林峰一听,不觉有些担忧,反倒是方重山开口安慰说:“繁阳城里的人总归是要卖蔡玄神医一个面子的,林叔尽管放宽心,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林峰这才记起来,方重山已经在风云药铺里坐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学徒,也算得上是风光体面的人物了。
他心里不由感叹,满眼欣慰的说道:“我与你刚认识的时候,你在村子里的名声可不怎样,谁能想到娶了小夫郎之后,一路顺风顺水,称得上好运气了。”
“看来,村里人说娶小夫郎冲喜,确确实实有几分道理呀!”
方重山听了这话,先是笑了两声,很快又板着脸反驳道:“不是娶小夫郎才有的好运气,是因为娶了姜然,我才想要好运气。”
他刚来此地的时候,孤身一人,身边唯一一个可以抓住的、让他心里稍微有些许温暖的只不过一个姜然而已。
正是因为有着想要让姜然过上好日子的念头,他才能很快的振作起来,极其自然地与此间的人与物做磨合。
林峰不知道方重山内心所想,紧紧的捂住腮帮子,故作夸张的抬手,一副闻着恋爱酸臭味道的表情,道:“得了得了,你这些酸话还是留在肚子里,回去和你的小夫郎说吧!莫要再酸我这个一把年纪的孤家寡人了!”
方重山只是笑笑,转而聊了些别的闲话后,捉了几只已经养肥了的鸡鸭,去了一趟蒋大叔家,等回来的时候,大半个下午都要过去了。
闲暇的时光短暂,方重山和姜然留在方家小住了几天,叶先生很快就托人来催,说是火锅店里离了小掌柜,近几日来仆役们慌得手忙脚乱。
规整好行李,方重山到底不放心家里人,斟酌了片刻后,终于开口道:“虽说这几日韩家都没见有什么动静,但我心里总归是不放心,奶奶,依我看,您不如和小平安一道,同我们一起去繁阳城,我也好放心一些。”
方老太太自然不乐意给她的乖孙添乱,忙不迭的摆手拒绝:“你就别闲操这份心了!”
“家里还有你阿爹和小叔在,我与平安就留在家里不出门,谅他韩家也不敢私闯民宅。”
“若是真有什么事,我叫熟人到城里给你带口信就好!”
说完,怕方重山不答应,揉了揉胳膊,碰了碰腿,刻意拉长了调子道:“再者说,我这一把老骨头可受不起颠簸了!”
方重山无奈,只得妥协。
回到繁阳城后,方重山特意留了个心眼,入手了两只训练好了的信鸽子,活泼机灵,从河歇村飞往繁阳城也不过短短几个时辰的功夫。
他将信鸽托付给林峰,嘱托林峰闲来无事的时候多多照看方家,每日互通消息,倒也是十分的方便。
这一日,方重山一早起来,推开房门便瞧见熟悉的鸽子蹦蹦跳跳的落在青石地板上,他伸手一捉,小信鸽立即乖巧顺势躺好,直直的伸出细长的腿,好让方重山顺利的解下腿间紧紧系着的信筒。
小小的一方纸展开,只见上头用草木灰潦草的勾了个叉,方重山心里不由一惊。
这是方重山早在先前便与林峰约定好的暗号。
林峰是个没读过书的猎户,大字不识一个,因此两人便约定好,若是方家无事,便在信纸上画个勾子,若是有事,则画叉来做代替。
莫不是韩家又上门来找麻烦了?
方重山心里发急,登时将手上握着的信鸽往旁边一丢,早就躲在仙人草边上潜伏很久的方火锅瞅准了机会,“喵嗷”一声往前猛的一扑,吓得信鸽直扑棱翅膀,跌跌撞撞的飞落到近前一棵高树上,几根凌乱的羽毛扑簌簌地落到地上。
哪里还有心思再管信鸽死活,方重山大步流星,直直的往药铺大厅方向走去,看见了叶先生,连忙上前去,急匆匆地说道:“家中出了事,我要回家一趟!”
叶先生还是第一次见着方重山这般焦急的样子,连忙张口问:“可是什么急事?要不要我来帮忙?”
作者有话要说:这只信鸽,就当是作者菌的化身吧○|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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