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吵架,说是娟娟头碰破了,我让他去找娘拿药他不去。”干农活经常会碰到划到,特别是老五宁建东,干活是快,时不时就伤到了,他们刚开始没当回事,扯几根草药嚼碎了抹上就完事。有一回二姨刘桂红过来的时候看到外甥心疼地不得了,隔天就让人捎回来一小瓶药,说是消炎的,伤到了抹上就好得快。
“人家爹娘都不心急,你一个做叔的瞎担心什么?”听见丈夫提到老二家的闺女,王月珍没好气地说。
“怎么了?”莫名其妙被媳妇凶了一顿的宁建民一脸懵。
“怎么回事?”王月珍这才想起来没跟丈夫说昨天的事,看了一眼门口,压着声音说,“昨天老二媳妇说小涛吃了老鼠药,闹死闹活的,最后问出来是抢了甜甜的花生。我问了妞妞,妞妞说那花生是不知道谁放在甜甜椅子上的,幸亏甜甜不乱吃东西。”想起这个王月珍就是一阵后怕,家里除了她们婆媳俩和小池给的东西,其他人给的,甜甜顶多吃点她爹和她爷爷给的,其他人都不怎么理,幸亏这么挑剔,要是跟别家孩子似的什么都吃她得哭死。
“你说家里大人都出去了,妞妞看着甜甜,小池跑出去了,还能是谁放的?不然娘就着急分家了?娘俩一直不承认,不承认我就看不出来了,这账我早晚跟她们算明白。”白天那么打陆小红也是这个原因,当娘的不知道怎么教孩子的,怎么教出这么心狠的东西。
“最后吃了的是小涛,我要是现在闹起来别人肯定不占我这边,但是这事我记一辈子,他们一家出什么事也别想让我心疼一分。”王月珍说完把甜甜抱怀里轻声哄着。
宁建民听见媳妇说完慌张的不行:“甜甜没事吧?”
“甜甜没事,有事我能这么消停?”王月珍反问他。
宁建民点点头,自家闺女没事就行,至于二哥那边,听了刚刚的话他打算以后都不管了。
“你昨天睡这么晚,再睡会吧,我把甜甜哄睡了该去做饭了。”王月珍接着说。
“你也睡会,娘也不起这么早。”
“娘不起我更该早起把饭做了,等晚了大嫂她们要用锅怎么办?”
“那随你。”宁建民回道。
两人商量以后各做各的,屋里安静下来,另一边却没有这么平静。
东厢房南屋,宁建军看着枕头上的血发愁:“媳妇,你说这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一个丫头片子,不就磕破了头吗,糊点锅底灰赶明就好了。”陆小红随口回了句,一脸不在意,还在因为昨天听说的事情生气,昨晚宁建军说漏了嘴,她才知道儿子昨天吃了老鼠药是因为这个死丫头片子,要吃就该让老四家那个死丫头吃,死妮子干什么都干不好。
“要不我去找娘拿点药?”宁建军试探着问。
“拿什么药?流就流,还能死人不成?昨天要不是她躲能磕到?早知道生下来就该把她掐死,也没这么多事。”陆小红恶狠狠地说着,拦住宁建军,要是去拿药婆婆问起来不就知道了吗,“就这样就行,那点血没事。”
宁建军皱着眉看着床上的闺女,又看了看屋里的媳妇,干脆也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