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死的他，便是最大的恐怖……哪怕七曜，此时也未敢贸然动手。

无人出声。

若无意外……这般寂静，或许会直到皇甫秋死去。

寂静，并未持续太久。

文雨忽然走出人群，眼眸血红：“老东西，你后悔了吗！”

看着天空的皇甫秋，收回目光缓缓看向周围……被他看到的人，尽皆下意识后退一步。

很快，皇甫秋的目光，落在了苏尘和文雨的身上。

注视一会，皇甫秋才轻语：“后悔？呵呵……老夫，从不后悔。”

顿了顿，皇甫秋看着文雨：“唯一的不甘，便是昔年大意，不想小珂竟对你动了真情，万千谋划，功亏一篑。”

“你还好意思提她！”文雨怒吼。

皇甫秋不语，只是微微抬手……文雨被禁锢在原地，封了口舌。

不知七曜等人如何想的，他们并未出手，只坐视。

地面翻腾。

不消片刻，一个坟墓出现在此处。

墓碑上书，皇甫珂之墓。

皇甫秋抬脚，缓缓走到坟墓之前，抚摸着墓碑。

许久，皇甫秋忽然开口：“七曜。”

七曜未语。

皇甫秋也未在意，而是缓缓开口：“老夫死后，玄冥宫，低调些吧，你们，无人挡得住惊鸿剑君的剑，你七曜，也挡不住。”

诸人互相扫视，约莫两息后。

七曜和其余人躬身：“谨遵宫主之令。”

同一时间，七曜还以灵力控制着苏尘也行礼，或许是担心苏尘乱说话……七曜也暗中封禁了苏尘的言语能力。

皇甫秋闻言，笑了笑。

而后目光看向苏尘：“你不该反抗的。”

苏尘眼眸顿时浮现怒光。

皇甫秋见状，缓缓闭眼：“老夫死后，你们挡不住惊鸿剑君，以苏尘之资，失去老夫，惊鸿剑君若有机会，必不介意亲自出手对付苏尘，呵……女儿，为父……”

随着那一声低笑，皇甫秋盘坐在地，突兀的就失去了周身气息。

而后，血肉宛如经历了无数岁月一般瞬间风化……原地，只剩下了一具玉石般的白骨坐在那里。

他，死了。

不知怎的，一股哀悼之意不断蔓延。

“踏踏踏……”文雨也缓步靠近坟墓，一股死意散发。

七曜回身，话音不悦：“文雨！”

文雨脚步一顿。

很快回头：“副宫主，苏师弟曾经有句话说得好……想死之人，外人，拦不住的，若非为小珂大仇，我不会苟活。”

七曜张了张口，默然。

的确，真正想死的人，外人，拦不住。

待到走到坟墓旁。

文雨忽然回头：“苏师弟。”

沉默一会，苏尘还是抱拳：“文师兄。”

文雨笑道：“对不住了……不过，还是恭喜你绝处逢生，以你之能，无需太久，浩瀚东域，想来都可任你驰骋。”

苏尘未语。

他不是什么大度的人……文雨一开始就是在利用他，若文雨早些告诉他半分消息，他之前也不至于对皇甫秋毫无戒备。

但凡有一丝丝的戒备，他之前怎会那般简单就进入水池？

但凡有一丝丝的戒备……哪怕化龙完全不敌皇甫秋，可，以龙躯之时的速度，逃跑数息时间还是够的，有那一丝丝的时间，七曜完全来得及带人帮他！

文雨没理由帮他，他不怨……可利用了他，却让他还要感谢，或许有人会因为文雨凄凉的过去能做到原谅，谅解，至少，他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