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敕玉吗？

“敕玉不可轻用……咳咳……”程老太婆的声音响起。

“咚咚咚……”随后，她杵着拐杖的脚步声才开始缓缓靠近。

万长青眼眸越发暴戾：“程家老婆子，此人都欺到我头上了，还不让我还手不成！”

程老太婆缓缓开口：“五百年一次的祭祀就在眼前，老婆子活不了几年了，安安稳稳的，或许老婆子能回到故乡重得无边寿元……你我这年纪，想来也就剩下离开这里回到故乡这些许盼头了。”

“祭祀……”万长青默然一会，眼中暴戾散去，缓缓归于平静，半阙玉佩印记也消失不见。

苏尘第一时间便发现，随着印记消失不见，联络阵法的脉络消失，危险也瞬间降低许多。

程老太婆杵着拐杖，又看向苏尘：“道友，岛律，不容冒犯，非岛主，不可踏入书塔……道友若想入书塔，待到祭祀后新一轮的选举，你可参与其中，若成功当选，老婆子也好，万长青也罢，自会将敕玉双手奉上。”

说完后，程老太婆佝偻的身体忽然开始挺立：“可若道友不尊岛律……自古以来，没有人违反岛律之后还活着，道友修为虽卓绝，却依旧无法例外。”

苏尘眼眸闪了闪，轻笑：“岛律好似并未说，不准切磋。”

“切磋……呵呵……咳咳……”

咳嗽一会，程老太婆才摇头：“琉璃岛，不是其他凡间，我这老婆子也不似凡人那般蠢，道友所谓的切磋，到底是想做什么，我们大家都清楚。”

话到说到这个地步……

苏尘默然一会，缓缓开口：“我只想借用敕玉去书塔看一看，当真，没得谈？”

“敕玉不可外借，书塔，也仅有岛主可踏入其中……若到有当真不尊岛律，老婆子说过，没有人能违反岛律之后还能活。”程老太婆话音很坚定。

“规矩，是人定的。”苏尘神色不变。

程老太婆身形又开始佝偻：“遵了规矩，还有回到故乡的希望，不尊，没人能回去。”

苏尘眼眸一挑……这岛律，看起来，不像是这里的人定的？

思索一会，苏尘问道：“祭祀是什么？”

“上古之时，祖辈带着我等来到琉璃岛，他赎罪归去，上界派遣强者，携带仙神血脉镇守琉璃岛海域。”

顿了顿，程老太婆低语：“自此，每逢五百年，我琉璃岛便进行一次祭祀，祭祀之时，凭论各家各族功过，大功者，可归故乡。”

“有强者镇守……”苏尘神色微变。

虽然这里的记载出了些许问题。

可，管中窥豹。

按照程老太婆的意思……有血脉，等于，可御风，可长寿……那个强者，每五百年仙神一次，判定各家功过，决定谁能出岛？

联想到曾经在玄冥宫看到的记载……莫不是，当年琉璃岛的祖辈，将人带到琉璃岛得以离开，而后剩下的人全都被困在琉璃岛，故而，外界认为罪域不再需要镇守。

所以慢慢的，巡视罪域的人消失，入口也便不再镇守，导致慢慢的无人在知晓罪域的记载？

仔细想想，很有可能。

忌惮之下，苏尘后退些许，威压什么的尽数散去：“那强者在何处？”

“海中，不知何处。”大概是祭祀将近，程老太婆不想出意外，倒也没有隐瞒。

海里？

苏尘心脏猛跳……还真可能有强者镇守。

大海……若他知晓如何催动赎罪令还能在大海中生存，可不会使用赎罪令，大海便是，绝境。

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