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曜负手缓缓靠近苏尘，更言语着……其实，他多年前就已经是武皇九重的修为，展现武皇六重只是他的掩饰，若得残魂相助，他突破武尊或许就在眼前。

一股股森冷的压抑之意开始在四周浮现。

苏尘的神色也微微一变……七曜竟然要杀了他以此和残魂合作？

“怕了？”七曜忽然抬手解除了禁锢。

苏尘迟疑一会，摇头：“弟子不知道。”

心绪蓦然升起无数复杂……此时他如何看不出，刚刚七曜只是故意为之。

可刚刚的气息太过森冷压抑，他竟分不清是做戏，还是七曜的确就那么想的。

而七曜看着苏尘，半晌后，抬手打出一道灵力……灵力缠绕在瓦罐表面，化为一道隐匿禁制。

此番有七曜出手，接下来，除非修为超过七曜的人，不断，断不可能察觉到瓦罐的存在。

随后七曜没有言语，继续又打出一道灵力……那灵力离开禁制，消失在不知何方。

做完这一切，七曜盘坐在地，面容复杂，残魂如此事关重大，苏尘丝毫不瞒他，他有感动，也有，恨铁不成钢。

毕竟，机事不密则成害！

许久，七曜轻叹道：“仅仅十余年，你便自当初的灵武境修炼至了元武九重，无需太久便能突破地灵。”

苏尘低头不语。

七曜却浑不在意，又看向天空：“有些道理，为师本未准备如此快便教给你……如今想想，再过几年，你恐怕便听不进去了，罢了，罢了。”

苏尘急忙回道：“无论弟子何等修为，师尊所教，弟子怎能不听。”

七曜笑了笑，缓缓开口：“多年前，犹如今日的天气，你师祖带为师见证了何谓人性，并叮嘱，他日为师收了弟子，也需那般去见证……为师本想着，带你百岁之后再让你见证，可如今看来，宜早不宜迟，今日，为师便将你师祖之训，转赠于你。”

苏尘有些困惑：“见证人性？”

“当年你师祖他老人家，为为师寻来一对眷侣，尽皆愿为对方赴死的眷侣。”

停顿少许，七曜嘴角忽然露出一抹嘲讽：“仅仅半月，愿互相赴死的两人，却各自选择为利益，斩杀了对方。”

还在倾听的苏尘猛然抬头……半月？从互相为对方赴死到，杀死对方？

“不相信？”七曜面容如常。

苏尘没有反驳：“弟子相信。”

他感觉，此时的七曜有些不对劲，顺着说便好。

“你将残魂真伪告诉为师，将此物放于为师眼前，便是在考验为师要不要为利益对付你……你应庆幸，为师寿元尚且充足，且自信哪怕无人帮助，也可突破瓶颈抵达武尊，换成寿元无多的老骨头，你此时，说不得已经尸骨无存，神魂俱灭。”

说完后，七曜起身：“记住一句话，人心百变，他日行事，无论关系有多亲密，都不要去试图考验对方能否忍受诱惑。”

“弟子谨记。”苏尘低头。

“你此时，只是因为为师的身份才如此，却并未相信……”

不待苏尘回答，七曜又露出莫名：“无需解释，待为师带你见证了人性的变化，你不但会记住，且永生不敢忘。”

苏尘低头不再言语，心底却默默好奇……如何见证？

两人静静的站在山峰，约莫半刻钟后。

一道流光出现在无相峰外，漂浮在阵法之前。

七曜一招手，流光进入无相峰，落到了七曜的手心……那是一道传信，具体是什么，苏尘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