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文雨忽然转头:“师弟,你真的只是因为亲情才对付苏尘吗?”
“若不然,我为何要针对他!”越千山的眼眸有冷光回荡。
“呵,也就苏尘陷入局中,故而不自知罢了。”
低笑一声,文雨忽然抬脚,一步一步逼近越千山:“越师弟虽年轻……可在凡人里,越师弟的年纪,已经足以成为令弟的父亲甚至爷爷了。”
越千山面容一凝。
文雨还在抬脚:“白云城越家尚在,我去过白云城……越师弟拜入宗门之时,令弟并未出生,只是因为师弟入了玄冥宫,尊父母随后才诞下令弟,意图让令弟他日执掌越家,据师兄所查,师弟和令弟,见面次数,不超一手之数。”
“师兄认为我对家族亲情是虚妄不成!”越千山拳头猛然握紧,一根根青筋暴起,一股压抑,扩散四方。
“非虚。”
顿了顿,文雨在越千山身形半丈处停下:“师弟的确时常送修炼物资回白云城,去培养令弟,他若非师弟的物资,恐怕也无法也纨绔之身竟突破灵武……亲情或许有,可在师弟心中,又占据多少?”
“你到底想说什么!”越千山眼眸生出火光……真正燃烧的火焰。
“师弟你或许的确因令弟之死愤怒苏尘,可其中恨意有多少,恐怕只有师弟你清楚。”
不等回答,文雨一个闪烁回到溪水边:“师弟如今和苏尘越发不共戴天……到底是因为越洋的死,还是因为,苏尘比竹君和牧野强出太多的天资?是故你才以越洋之死为由,疯狂针对苏尘,试图将他打落尘埃,以免危及你的地位。”
越千山身体微微颤抖,怒喝:“胡说八道!狂悖之言!”
文雨缓缓闭眼:“师弟到底如何想的,我不知道,我,只劝师弟一言,宗门长辈,或许早已经洞若观火,师弟继续如此,迟早魔症,永劫不复……师弟,你走吧。”
“胡说八道!”越千山怒吼一声,身形一闪带着残影遁走。
“血脉不入天级,如何担当圣子之名,你三人争夺数十年未果,圣子之位空悬数十年,师弟还未想明白吗……何苦……何必……”文雨幽幽轻叹一声,宛如雕塑一般站在溪水边,不再动弹分毫。
一代山河,一代人。
文雨知晓,属于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如今的时代,是属于苏尘这般年纪的人,而非他们这些,五六七八十岁的中年人。
哪怕自囚在此的他,甚至更知道……无需太久,甚至于,或许就在他和苏尘一战之后,宗门恐怕便会开始真正意义上的决定圣子之位的人选。
…………
一转眼,三月时间,悄然过去。
玄冥宫所在的卧虎群山,虎脖子的区域。
此处,一侧是一个小平原,另一侧则是许多高耸山峰。
在平原和高耸山峰的交界地带,一个离地五十丈的庞大高台漂浮在天空。
往昔,此处高台虽有人路过,却人迹罕至。
今日,高台四周,却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
举目望去,除却柳雁牧野等少数一门心思冲击元武境的弟子,其他在玄冥宫稍有声名的弟子,都出现在了四周。
或是站在一侧的山峰,又或许是站在小平原。
无论站在何处,都看着那漂浮五十丈的庞大高台。
那里,是玄冥宫生死之战的战斗场地。
今日……也是许多人完全未听说过的文雨,和苏尘生死一战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