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宛如总结一般开口:“你既开口,那人必定非我之敌,且我有时机出手……如此种种,想来,那人,当是宗门的人…….值得你开口,值得你忌惮,那人,莫不是宗门新崛起的天骄。”
越千山并未否认:“师兄哪怕沉沦多年,却依旧还是师兄,师兄的智慧,师弟一向望尘莫及。”
哪怕他此刻可以否认……眼前的人若当真动手,必定也会知晓其中真相,一个会被拆穿的谎言,没有必要。
那人见状,沉默了。
许久,重新恢复之前的死气沉沉:“我本便是有罪之身,若出手斩宗门天骄……呵……”
他,拒绝了。
越千山闭目,不一会猛然又睁开:“师兄,你还欠我人情,你自己曾经说过,你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本不欲回应,可欠下人情。
那人最后还是轻语:“我记得,师弟你并非妒贤嫉能之人,为人谦逊,是宗门上下对你的一致评价……权利,果真是刮骨之刃,连师弟你这般的谦谦君子,也难逃权利之苦。”
越千山忽然笑了:“我弟弟,唯一的弟弟,死在了他的手里……无论我那弟弟性子如何,又无论他做了什么,有多么不成器,他都是我唯一的亲弟弟,结果死在了苏尘之手,这个理由,师兄认为,足够吗?”
那人神色一怔。
越千山见状,忽然露出三分狰狞:“亲情也好,恋情也罢,都是情之一字,人生在世,无论多善良,有无论多残忍的人,内心深处都有着无人知晓的柔弱……我为了亲情,必杀他,而师兄你在此间,不过只是自我惩罚,所谓,不也是那情之一字!”
那人却摇头:“你和我不同,若你真是我,你此刻,便不是请我出手,而是,自行动手……师弟你或许依旧儒雅,却,不再是往昔的翩翩君子。”
越千山的狰狞瞬间消失,转而轻语:“人,总是会变的……我的理由,可打得动师兄?”
“罢了罢了……”
随着轻叹,那人身形隐去:“我本便是该死之人……他死了,我也亡去,既是为他抵命,也算……算是终结。”
越千山闻言,心绪顿时一喜。
他知道,眼前的人,答应了。
他欣喜之下,很想大笑几声……不过,还是忍住了。
此地,是一个充满哀伤的地方,他真敢笑,那人说不得会出手对付他。
那人的名字,如今的玄冥宫已经没多少人知晓……就算知晓,那也是一个堪称禁忌的名讳。
不过那人答应出手……他知道,苏尘,必死无疑。
天赋且不提,只说战力,那人,是巅峰!是曾经玄冥宫,上上下下无有不佩服的,同境无敌的存在。
曾经的玄冥宫,天骄二字,只有那人一人可担,他也好,竹君和牧野也罢,在那人面前,都要黯然失色。
若非曾经的那一次惊天变故……
压抑着欣喜的越千山,快步离开。
待到他的身形消失,那人隐去的身形又重新出现。
更是起身,看向他离开的方向,饶起了,宛如乞丐一般杂乱的头发,露出脏乱面孔之下,弥漫着精光的双眼。
“人心思变……曾经的谦谦君子,竟也会算计我……”
很快,那人抬脚,自嘲:“我既求死,又,何必自恼……”
他,宛如普通人一般开始离开绿洲,可预见,当他走出绿洲沙漠之时,便是他去寻苏尘之时!
………………
红叶城。
苏尘并不知晓越千山再度出手借刀杀人,此刻,他正在一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