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视着只见过一次的房间,林立夏苦笑了下坐到了床沿上,还是回到这里了啊。
“小姐,你回来了啊。”麦穗笑眯眯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林立夏对其他人看了一眼说道:“你们都下去吧,麦穗服侍我就可以了。”
丫鬟们听话地退了出去,临走前还带上了门。
林立夏对麦穗招了招手:“麦穗,过来。”
麦穗赶紧走到了林立夏面前,对她可爱地笑了笑。林立夏见了不禁心情舒缓了下,想了想开口问她:“麦穗,这半个月里发生什么事情了,爹怎么会突然就病倒了呢?”
“小姐你不知道,老爷那天从厅里出来以后怒气大得不得了,连二夫人劝也没用。第二天的时候老爷就病了,大夫来看了说老爷是常年积郁在心,再加上这次急火攻心,所以才会那么严重。”麦穗对着林立夏说道。
“那大夫开的药都没用吗?”林远山也才四十不到的年龄,身体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垮了?
麦穗摇了摇头说道:“大夫开的药都吃了,可还是不见效。”
“那现在就没别的办法了?”总不能就这样看着他慢慢死掉吧。
“二夫人也这样问过大夫,可是大夫说老爷这个是常年积下来的心病,所以吃再多的药也没用。”
林立夏听了心里点了点头,俗话说心病还是得心药医啊。这时,门口有脚步声传了过来,林立夏抬头向外看了看来人,连忙起了身低下头唯唯诺诺叫了声“娘”。
杜丽娘斜眼看了一眼麦穗,麦穗立刻安静地退了下去,房里只剩下了杜丽娘和林立夏。
林立夏不安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在杜丽娘的眼里就是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
冷哼了一声杜丽娘开了口:“枉费我给你生了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却连林衡逸那小杂种都搞不定。”
林立夏心中诧异,这样的语气,是在和自己的女儿说话吗?而且,她竟然骂林衡逸是小杂种?
“哑巴了吗不吭声,叫你搭上九皇子你搭不上反而被当众拒绝。原本以为苏尚书家的公子是真的喜欢你,哪知道那风流胚子也只是和你玩玩。现在连林衡逸都看不起你,你说你有什么用。”嘲讽的话语从杜丽娘口里吐出,原本温柔的脸庞此刻竟显得些许狰狞。
原来是这样,林立夏恍然大悟。杜丽娘为了荣华富贵,所以想让女儿攀上枝头变凤凰,哪知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枝头没攀上反倒是面子都丢光了。而且被那什么苏尚书的儿子给玩弄了。想到这里林立夏不禁同情起了林大小姐,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母亲呢,对于她来说,女儿只是一个工具吗?
“哼,真是指望不上你啊。”杜丽娘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一样,停止了对林立夏的咒骂,“对了,你那爹快不行了,有空就去看看他。”
说完也不看林立夏的反应就出了门。
林立夏缓缓抬起了头,脸上满是深思。杜丽娘身为林远山的妻子,丈夫快要死了不是应该很伤心吗?可为什么她还有空来到自己女儿的房间抱怨呢?还有,她最后想到了什么才心情好转了起来
林立夏敲了敲自己的头,无奈地撇了撇嘴。真是头痛啊,除了收拾林大小姐的烂摊子又被卷入了家庭争斗,唉唉唉。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呢,门外麦穗清脆的声音传了进来:“少爷好,少爷是要找小姐吗?”
林衡逸低低地应了一声,接着便是推门进来。
林立夏伸出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天,这林家的人还真是不让人喘口气啊,走了一个马上又有人替补上来了。
“姐姐休息好了吗?爹可是满口满口地叫你呢。”林衡逸看着眼前神情疲惫的女子说道。坐了几个时辰的马车,林立夏显然是吃不消了。
“没事,我休息好了。那么现在去吧。”林立夏抖擞了下精神,起身往门口走去。
林衡逸不屑地开口说道:“还真是孝顺啊。”
林立夏闻言脚步停了停,可还是继续往前走着。上辈子二十几年加起来听的冷嘲热讽都不如来到这里半个月的多啊。
又是跟着丫鬟九转八弯走了五六分钟,林立夏才到了林远上的房门口。进了房间里一股清香入鼻,一个丫鬟正在帮林远山喂药,而才半个月没见的林远山已经是面如枯槁神色憔悴了。
林立夏疑惑地皱起了眉头,怎么会这样呢?
正在喝药的林远山看到进来的林立夏后,扯开苍白的嘴唇笑了笑,暗淡的眼底稍稍有了一点光泽,虚弱地开了口:“夏儿,你回来了。”
看到这样的林远山,即使她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林立夏也伤感地红了眼眶:“嗯,爹,我回来了。”走到了他的床边坐了下来,林立夏接过了丫鬟手中的汤药,一勺一勺喂了起来。
“呵。”林远山喘了口气,慢慢地喝起了药。
一碗药很快就喂完了,林立夏从丫鬟的手中接过了帕子替他擦了擦嘴,开口问道:“爹,怎么突然就病了呢。”
林远山摆了摆手:“不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