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歼灭英军“皇家陆军双徽营”（2）

志愿军老兵的回忆

当年志愿军６３军１８９师５６５团副政委王树林，曾带１个营配属５６０团参加了围歼“格洛斯特营”的战斗。下面，就是王树林回忆全歼“格洛斯特营”战斗的片段：

24日拂晓，围歼雪马里守敌的战斗打响了。担任主攻任务的志愿军560团第2营及3营9连冒着敌十架飞机和炮火的轰击，以迅速隐蔽的行动接近敌人，向雪马里东北314高地和以西的无名高地发起突然攻击。在营长盖东元、教导员宋万平指挥下，以5连从左迂回、4连从右侧直插的战术，攻占了雪马里东北314高地。同时，6连在连长杜国平、指导员韩顺通的带领下，向雪马里西北无名高地攻击。敌固守顽抗，该连4次突击均未奏效，遂以3排迂回敌右侧，协同主力攻击。

3排在排长牺牲、副排长腿被炸断的情况下，各班互相配合，密切协同，首先插入敌纵深，打乱敌防御，配合连主力，占领雪马里西北无名高地。战斗中，3排7班战士沙德喜一直冲锋在前，连续打掉了敌两个火力点，不幸负重伤倒下。其弟沙德广见哥哥倒下，抱起一箱手榴弹，在战友掩护下，冲到距敌前沿20米处，连续向敌投出了二十多枚手榴弹，炸得敌人血肉横飞，后不幸被敌机枪击中，壮烈牺牲。5连发起攻击后，守敌顽抗，连续八次冲击未成，伤亡较大。之后，2营又以9连在5连左翼加入战斗，同时令6连一排从5连右翼，向314高地进攻。英军在两面攻击下稍有动摇，2营乘机突入敌阵，激战30分钟，攻占了雪马里前沿制高地点314和以西无名高地。与此同时，志愿军560团第1营从雪马里侧后发起攻击。

“格洛斯特营”遭志愿军前后两面夹击，终于支持不住，便在纵深炮火及335高地敌人掩护下，于24日晨趁大雾仓惶向南溃退。逃至雪马里南侧2954高地时，遭志愿军560团1营的痛击，又掉头回窜。志愿军1营以1连、3连各1个排向敌发起勇猛追击，俘敌60余人。余敌退回雪马里。

英军29旅得知“格洛斯特营”被围，十分焦急，一面令其固守待援，令航空兵空投食品和作战器材，一面出动地面部队救援应。２９日上午，英军一个营的兵力在１０架飞机、２０多辆坦克的掩护下，向雪马里开进，企图营救被困之敌，途中遭志愿军５６１团３营的阻击，坦克全部瘫痪在狭长险要的公路上。英军步兵失去坦克的掩护，溃散而逃。志愿军官兵果断出击，歼敌一部，缴获坦克１８辆，汽车１０多辆。

下午，韩军一个营的兵力再次向雪马里增援。志愿军５６１团３营凭借有利地形，炸毁敌汽车，打击敌步兵，然后以反坦克小组从侧后攻击敌坦克。敌坦克见势不妙，倒车后撤，结果汽车与坦克、坦克与坦克互相挤压，乱成一团。

“格洛斯特营”危在旦夕。英２９旅不顾增援部队的伤亡，以数十门大炮猛烈地向双方短兵相接的阵地轰击，同时命令其后续部队轮番冲击。５６１团３营打退了敌人数次进攻。３营８连６班守卫的无名高地，是敌人每次进攻的必经之地。他们连续击退了敌人的７次冲锋，击毁敌汽车、坦克各一辆。最后，阵地上只剩下副班长杜根德一人，他用手榴弹、爆破筒等武器打退了敌人的５次进攻，毙伤敌３０名，坚守阵地５个多小时。由于５６１团３营的顽强抵抗，敌接应救援部队离雪马里被困的“格洛斯特营”虽然只有2。5公里，却不能会合。“格洛斯特营”丝毫没有摆脱困境。

英军从雪马里以南土桥场方向接应连遭失败后，即改变方向，从西面**人民军战区向东横向攻击，企图从西面接应“格洛斯特营”。２５日拂晓，英军以８辆坦克夹护着６辆满载着步兵的汽车，由神岩里西北侧向雪马里增援。志愿军５５９团９连迎头痛击，将英军５辆坦克、６辆汽车击毁，全歼援敌百余人，保障了５６０团全歼雪马里之敌。

在志愿军外围部队打援的同时，担任主攻雪马里任务的５６０团已攻占了雪马里四周的几个阵地，将守敌压缩包围于２３５高地。２５日８时，５６０团向“格洛斯特营”主阵地发起攻击，一举攻占了主峰，全歼守敌。这一战，志愿军歼灭２９旅“格洛斯特营”和一个炮兵连、一个重坦克连，毙敌中校营长以下官兵１２９名，俘敌副营长以下４５９名，我军在整个抗美援朝总共俘虏英军961人，该营就占了一半。还缴获火炮２０门、坦克１８辆、汽车４８辆和一批其它军用物资。英军“王牌”“格洛斯特营”终于寿终正寝了。

英国人描述的雪马里战斗

4月22日清晨，西线空气清新。在由英国第29独立旅守护的整个阵地上，没有丝毫动静。陆军准将汤姆。布罗迪已经把他的3个步兵营———皇家诺森伯兰步兵营。第一格罗斯特营和皇家第一阿尔斯特营———部署在临津江南岸一带了。格罗斯特营驻守在中间，占据了距汉城以北，距临津江南岸30英里的进攻汉城乐观的传统路线之一点地区。

这是一个宁静的星期天，萨姆。戴维斯牧师正在相邻的诺森伯兰步兵营营部主持早祷，纪念圣。乔治节。快到中午时，传来大批敌人在临津江以北活动的报告。格罗斯特营做好了战斗准备。晚10时前，第7排司号员托尼。伊格尔斯，看到月光下有些东西。“有人在渡江”。当他们接近北岸时，机关枪火力向他们横扫过去，他们的尸体倒在江面上。

不一会儿，更大一批人开始过江，他们逆江水而行，在江中蹒跚地行进。在机枪和迫击炮火力掩护下，更多的中国人向前冲来，一边开枪，一边高喊着。月光下，中国人成了靶子。中国第187师的两个营，在西边渡过临津江。他们直奔148高地。中国人突然发起冲锋。身着咔叽布军服的中国士兵子弹带斜挂在肩上，交叉在胸前。他们顽强地攀上高地，肉搏战开始了。他们轮番进攻，148高地失守了。残忍的战场在黯淡的曙光下展示在人们眼前。格罗斯特营的士兵们沉浸在汗水和尘土的污秽中。陡峭的山坡下可以看到用灌木伪装的中国人。

4月24日凌晨3时，格罗斯特营挖壕固守等待援军。25日格罗斯特营弹药快用光了。军号又响起来了，中国人朝山坡上前进。格罗斯特营的士兵们暴露在火力之下，法勒。霍克利中尉知道，士兵们要能存活的话，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他大喊一声：“停止战斗!放下武器!”士兵们脸庞上显露出希望的神态。几秒钟后，在山脊下，他听到支援连的连长也发出同样的命令。这些话语象回声一样，一种令人耻辱的回声那样在回响。一切都结束了，向敌人投降了。

整个凹地安静下来。一些中国士兵跑了过来，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黄昏时分，他们把300余名格罗斯特营士兵带到渡口。志愿军部队的每个师都已标出自己的渡口，由骡子驮着大炮的部队不时地超过步兵部队，飞驰过江，每一个中国人都在急于南进，投入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