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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冲过三八线(3)

27日,一一八师按时到达军指定位置,师长邓岳和政委张玉华带领各团干部看完地形,区分任务后,回到师指挥所,继续督促各团加紧进行临战准备工作。他们据侦察探悉:师当面之敌为伪军六师主力第十九团(于哨城里)、第七团(于上城里)、师部率第二团位于东豆川。敌防御工事坚固,火力强。邓师长对此战虽然很有信心,指战员们也纷纷表示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但他与张政委一点也不敢大意,要各团认真做好战斗准备。

31日,战斗就要打响了,突然传来一个不幸的消息——配属的炮兵二十九团在开进途中遭敌机袭击,仅上来一个连。邓岳师长心里很着急,严肃地通知一梯队两个团:炮兵遇到困难,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努力发展进攻。

当晚,师右翼三五二团渡江后向大田里攻击,左翼三五四团向大田里北山攻击。由于敌人依靠坚固工事顽强抵抗,没有炮兵火力的支援,两个团战斗发展都不太理想,他们仅仅依靠手中的轻武器,依靠炸药包、爆破筒,不畏艰险,与敌人展开逐山、逐堡争夺,战斗进展艰难缓慢。

特别是三五二团二营的突破地段,江面竟然没有封江。天寒水冷,徒涉渡江,增加了难以想象的困难。登上南岸,又闯入敌人布置的假阵地,真雷场。地雷星罗棋布,难以插足,部队伤亡受挫。二营营长和团参谋长都被地雷崩到江里洗了个冷水澡,当夜未能突破敌人的防御阵地。

配合二营在翼侧助攻的团警卫连却意外得手,进展顺利。当时团里为保存战斗骨干,把“反坦克英雄”金克智从六连调到警卫连当排长,使他又有了用武之地。

战斗激烈地进行着,南岸敌人用火箭炮和重机枪向北岸疯狂射击。英雄排长金克智带领一排,迅速冲过了一片开阔地,前面就是那没有封冻急流滚滚的大江。金克智毫不犹豫,首先跳下水去。全排都跟着蹬过没腰深的江水。一上岸就是敌人的铁丝网挡住了去路。一班的轻机枪架在冰上向敌人射击,掩护全排前进,却被铁丝网后面敌人扔过来的手榴弹给炸坏了。

情况紧急,金克智看到右侧有个陡坡,是敌人火力的死角。立刻命令全排“停止前进,向右侧靠。”然后布置二、三班的两挺机枪,从左右两翼压制敌人地堡,掩护爆破手去爆破铁丝网。爆破手王宝林用爆破筒炸开了屋脊形铁丝网,金克智立刻吹响小喇叭,带领全排冲上去。

头一个地堡里的敌人害怕了,丢下火箭炮仓皇逃跑了。

金克智高喊着;“敌人逃跑了,快追!”他又带头追击敌人,追到前面的楞坎上,看到逃跑的敌人已经跑远了,其余的地堡侧射火力还很急。他让机枪射手把机枪架在第一个地堡上,向桥头的大地堡猛烈射击,自己带着二班跳下交通壕,边打边前进。用手榴弹和卡宾枪,连续攻占了3座地堡,缴获了1门无后座力炮,减轻了敌人的侧射火力,保障兄弟部队顺利地攻占了283高地。

战斗到第2天拂晓,终于突破敌人的三八线防御阵地。此时,右邻一一九师突破临津江后,前出12公里,插到兴安里、上牌里地区,已经插到伪六师的侧后方向。三五五团进到外兴安里,二连曾越过公路,占领东豆川以东阵地。三五六团二营进到保山里一带,先头连队曾进入东豆川。均未发现敌人。当时客观上形成了与一一八师南北夹击,歼灭伪六师的良好机会。但因通信联系不畅,具体情况不明,部队仍然按照入朝以来的习惯,白天把先头部队撤回,隐蔽防空休息。一一八师突破敌人江防之后,邓师长急令全师追歼逃敌。敌人惊恐万状,阵容大乱,在飞机掩护下,’乘汽车狼狈向南狂奔。

一一八师靠两条腿追不上摩托化的敌人,只能望车兴叹。插到侧后的一一九师,发现敌军撤退,为时已晚。使伪六师侥幸漏网而逃。留下一个美中不足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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