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快点!不要出货了吗?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呢?
阿宽,你他吗还闲着干什么?一天到晚就属你最拖拉,你看看你身上这条裤子,他吗的都穿了几天了?
整天龌比龌龊的,我拜托你下次发完钱去波鞋街好好换身行头行不行,你这副吊样,泡在钵兰街那群做鸡的都嫌弃你啊!”
北角码头附近,一处闲置的台球厅内,一个络腮胡壮汉正光着膀子,对着一群马仔指手画脚。
一个头发乱的和个鸡窝一样的马仔听到训斥,马上从满是裂纹的沙发上站了起来。
笑着同络腮胡说道。
“虎哥,出门玩女人,带钱就行了。
她管我什么吊样你,钱给够了,我让他夸我长得像娄得娃都没问题啊!”
“就你这吊样还娄得娃,我拜托你,你他吗好歹是跟着我卖粉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着我,混到要去大街上要饭了!”
不同于其他忙忙碌碌的马仔,这个敢顶嘴的瘦骨仙其实是这个络腮胡的表弟。
络腮胡名叫李雪虎,是王宝安插在北角货仓的负责人。
两兄弟出来混了十多年,各外信奉王宝的一条规则——人不狠站不稳。
平时为王宝办起事来,李雪虎属于那种不要命的主。
这也是为什么王宝特别中意他,把最北角的货仓交给他来看的原因之一。
“虎哥,今天黎胖子的场子还去不去啊?
昨天他们场子有人吃我们的药吃死人了诶!”
阿宽抓了抓油腻的头发,凑到了李雪虎身边。
一股发酵的味道不由得让李雪虎皱起了眉头。
“去!为什么不去?
·他场子死人那是他的事情,吃碗饭还能把人给噎死,有谁看到去找卖米的算账吗?
今晚依旧把货给我摊过去,后天宝爷那边还等着收钱呢!”
整个港岛,大大小小的社团字头加起来不下十数家。
每个社团的地盘都容不得别的字头踩进来搵水捞钱。
但王宝显然是没走寻常路,他很好的把控住了这些社团大佬们的一条心理。
出来混的削尖脑袋往上爬,就是为了捞钱。
什么地盘不地盘的,地盘再大,捞不到钱那就是个屁!
王宝没有传统社团的那种拼命抢地盘,立山头的作风。
除了自己留在尖沙咀部分的根据地外,他一直致力于拿足够多的利润去渗透其他社团的成员。
只要他开的价钱足够高,手中的货质量足够好。
整个港岛的社团都可以为自己所用!
随着夜幕的降临,李雪虎看着偌大的台球室所剩无几的几个马仔,不由的长吁了口气。
该安排出去的人手都被他安排出去了。
现在等着晚上这些马仔把钱带回来,点数,清账,他今天一天的任务就算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