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01.

体术告一段落，夕颜开始正式修行咒术了。

此前她在体术训练中已经可以打出黑闪了，里梅本以为术式训练会更顺利一些的。

“并没有感觉……”夕颜茫然地看向里梅，说道。

里梅惊讶：“怎么会没感觉呢？你闭上眼睛感受一下，然后……”

“然后怎么做哦？”夕颜问。

里梅回答：“你就用出来了。”

夕颜：“……”

里梅：“……”

夕颜小心翼翼地说道：“里梅，你不觉得你这个说法存在很大的问题吗？”

里梅也意识到了，他有些惆怅：“这样啊……使用术式对于咒灵来说是和喝水吃饭一样自然的事情，你是人类，和咒灵是不一样的。”

夕颜挠了挠头：“那该怎么办？”

里梅没有说话，而是往庭院走去。

夕颜知道他在思考，于是先跟了上去。

里梅一边思考一边泡茶。

天空逐渐阴郁了下来，空气中的湿气越来越足，似乎要下雨了。

夕颜坐在回廊前晃荡着自己的脚，等着下雨，等着里梅的茶。

茶泡好了，雨也开始下了。

丝丝缕缕的雨如同粘稠的银针一样坠入尘世。

快冬天了，所以雨水格外的冰凉。

银灰色的雨线将世界撕扯得一片模糊，所有的风景都融化在了一片迷蒙中。

里梅将茶杯放下，说：“先从其他地方发展，而后，我倒是有个想法。”

夕颜伸手去碰茶杯，然后被里梅用扇柄敲了手背：“烫。”

结果手指被烫的疼痛完全比不上被里梅敲的疼痛。

夕颜自由落体躺在了回廊上，捂着手问道：“什么想法？”

“既然你是人类之身，那大可以去和人类学习术法。”里梅说，“先混进去，等学成后离开就是。”

夕颜赶紧爬了起来：“让我去和人类接触吗？”

“嗯。会感觉抗拒吗？”里梅问道。

“其实还好啦。”夕颜想了想，说，“只不过下意识不想离开你们。”

以前她对人类的确是很抗拒的，但遇到了青坊主后就豁达了不少。

那次她借了他的石钵，回头返回去还给他。

当时夕颜感觉都相互借东西了，两人应该熟悉了很多，于是就说了句很冒昧的话：“你此前说你想要渡世人，但你做不到的。人类有那么多那么多，而你只有一个。”

“所以我成了妖，有无尽的寿命去做这件事。”青坊主说。

“喔，听起来好伟大，但无法理解。”夕颜说，接着她说：“我们认识了好几天了，每天都是我在问你各式各样的问题，你一个问题都不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