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顿王子,此书不可尽信,汉人多诡诈,若有埋伏怎么办?”
乌桓中军大帐之中,一众首领叫嚷不绝,有说汉人狡诈的,有说直接领军攻城的,有说在三日会话之期埋伏重兵,擒下刘辩,借此要挟大汉皇帝的。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帐中一时间吵嚷不堪。塌顿看着帐中的首领,虎目连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原本在历史上他塌顿就是北方的一位大枭雄。
片刻之后,塌顿按下帛信,传令道:
“众将听令,汉人狡狯,不可尽信。令尤利为前锋领兵七千去攻打涿郡,塔班首领领一万三千人去攻代郡,探察那大汉燕王刘辩的虚实。其余各部,屯扎各处,若无调令,不可擅动。违会者斩。”
“诺”,帐中众人领完令箭,各自退去不题。
再说代郡城中,刘辩与郭嘉在堂中商量眼下军事。
郭嘉轻抚羽扇,轻声说道:“这帛信想必已经送到乌桓王子塌顿那里,乌桓人定不会尽信殿下之言,一定会派人前来挑战试探。如今正处四九寒冬,大雪封山,冰冻千里,幽州本自旷原多于山川,此地形本属骑兵最为犀利。
可马匹也并不都是万能的,山川险地不能拒,荒沙大漠不能久弛,还有就是这冰雪之地。乌桓人可没有殿下发明的马上三宝,骑弛来去全靠自己的控制力和平衡力,如今这天寒地滑雪厚之处境,可并不是一二日就能轻易解决的。
而那乌桓人也毫无半点战机,战前居然也不先来清理积雪积冰,他们这是自寻死路。
况且城防攻守战不同于野战,他们若来攻我,必下马而战。北方民族多乃虎狼之徒,凶猛而噬人,可失去手足的虎狼还可怕吗?”
刘辩闻言,面色一松,询声问道:“话虽如此,可毕竟乌桓人多势众,即便前来试探,也要有良策破敌才是啊!”
郭嘉摇了摇头,垂声说道:“他若来攻必分两路来袭,一路攻涿郡,一路攻我代郡。他若分兵,那就先灭其一部便是。从代郡往涿郡去时,有一深谷,谷中有一深坑,高低约有四五丈,平时倒是无妨,如今大雪封山,抬眼望去一片白茫茫的,此正好可以用来混淆视野。乌桓人远来攻我幽州,路况必定不是很熟悉。殿下正好可遣一支偏师,诱其深入,我军从山谷两侧而过,而在此深坑处则用泥土白雪覆住,不露痕迹,待其军过处,其定会陷入其中。
其后军,见到如此深坑,肯定会先救人或者逃跑,殿下可让人拦截两处谷口,阻其归路。臣亦听说这幽州之地盛产一种黑油,刀砍水浇不灭,殿下可让人多备此物,届时在那谷中点火一烧,那乌桓人不被烧死,也要被融化的雪水淹个半死,如果顺利,可能还会引起雪崩,殿下可让将士们居于空旷好处,以借此躲避。倘此计若成,则大事可期也。”
刘辩听到此话,心中一震,垂首思虑半晌之后,才沉声说道:“此计太过行险,需要孤亲自带兵前往破敌,此地就交给奉孝全权处置了。”
说罢,刘辩就把自己的赤霄剑递给郭嘉,也不等郭嘉有何犹豫神色,大步走出堂外。郭嘉看着刘辩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又没有说出口。
当日下午,刘辩就调走了黄忠、典韦、许褚、张济前往埋伏破敌不提。
话说这塔班也不是等闲之辈,也算是乌桓人少有的智者,对峙了几个月了, 他也知道汉军多出猛人,他也不去上人单挑,领着一万三千人到了代郡之后,先是学着汉人的礼数假模假样的递上战书,然后就下令四面围城。
郭嘉听到手下将士说塔班要来围城,刚喝到嘴里的一口茶水,差一点喷了出来,古法有云:凡用兵者,倍而击之,三倍可攻之,五倍可谋城,七倍可掠地,九倍可亡其国。
那塔班只有一万三千人就敢围城,真是笑死人了,刘辩虽然带走了五六千人,可城中至少还有七八千兵马吧,连倍而击之的条件都达不到,他居然敢来围城?
不过郭嘉也不敢放松,让人多备守城器具,郭嘉本事浪子,行事也不拘一格,他看了看天色,突然让人准备热水,然后浇在外城墙上,让城中八层的将士在乌桓人还没有形成包围圈之前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