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儿夺过来,一把扔在地上。冷声寒语说道:“我便是死,也不吃用你的东西。”
刘辩还未说话,一旁的郑广就看不过去了。指着她骂道:“张宁,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面前的乃是当今陛下的儿子,当今的‘涿乡侯’殿下,你若冒犯了殿下,你可吃罪不起。”
刘辩摆了摆手,让他不用如此恐吓与她。
而此女是谁呢,原来此女便是已故黄巾贼首张角的独女。在张角自刎前,他亲自绑缚自身,到刘辩军中负荆请罪。
张角自言自己乃是自己作死,走上了绝路,但是祸不及家人,张角愿以自己的项上人头和一封对其弟张梁的劝降信,以此可以赎罪,从而让刘辩可以放过他的妻女。
初时,刘辩还不怎么愿意,正此时,贾诩到刘辩帐中,说了这样一番话:“殿下是愿做重耳还是愿做申生?”
贾诩又问了一句:“殿下可知当年霍骠骑为何尚处年少,便得急病而死?”
刘辩自愿做重耳,可是霍去病之事,他确实不知,只是摇了摇头。
贾诩又说道:“当年晋文公在外而称霸,申生在内而亡。殿下既愿做重耳,何不避身于外。说声大不敬的话,依现今陛下的身体,恐怕撑不了几年了。若陛下一去,朝堂上的局势必将变得十分危险,恐届时连殿下也要被牵连其中。殿下何不在此时,收下张角妻女,以此为取祸之道,待时日成熟,殿下自可暗中散布此消息,以此能够远遁他地,待陛下归天,殿下或拥兵以观变化,或将兵入京,自立为君,天下莫敢不从耶?”
“而当年霍骠骑年少轻狂,立下大功,又不自重,引起孝武皇帝与朝臣的猜忌,所谓急病而殒,恐怕只是借口吧。而时今的殿下与当年的霍骠骑何其相似啊。虽然当今圣上是殿下生父,可帝王之家无亲情。殿下外虽有大将军为恃,内有当今皇后为屏,可是如今的殿下您已经不再是陛下的独子了啊,您要知道,在如今的后宫中还有一位殿下啊。而您的生母何皇后跟那为殿下的生母王氏,哪一个是好惹的?所以我来劝鉴,望您暂时收留张角妻女,以观后事。”
刘辩闻言,恍然大悟,拉着贾诩,频频感谢,若是没有他的提点,刘辩自己恐误了大事。所以这个小女孩便是张角的女儿张宁,就是那个时候被刘辩暗中留下来的。
刘辩看着蹲在地上哭泣的张宁,知道她年幼丧父,刘辩前世也是孤儿,自幼被父母抛弃,感同身受之下,并无责怪之意,刘辩轻轻揽着张宁单薄的身躯,温言安抚。
那张宁也已经十几岁,能够明辨是非了,他父亲当初起义的时候确实有想为黎民百姓造福的心情。可是到后来,这些黄巾军的性质开始发生变话,开始肆虐乡村,杀戮百姓,奸**女,无恶不作,完全脱离了当初张角起义的本意。
后来张角还告诫过张宝张梁等黄巾首领,可是惹来的只有不耐烦,肆意的顶撞,不仅没有收敛半分,反而愈加放纵。张角把他们母女托付给这个小殿下,也只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后人不至于到他这一脉就断绝,张角当初为了投桃报李,还把自己的亲弟弟张梁拖下了水。
虽然她明白这些,也不怎么怪罪刘辩,毕竟双方的性质和意见本来就不同,他能答应父亲的请求留下母亲和自己的性命,已经是天大的恩德。可是她的父亲毕竟是死在他的手里,她的心里还没有度过那道坎而已。
刘辩抱着她的纤腰,轻抚她的后背,看着这个在他怀里哭泣的人儿,也不自禁的叹息一声。而此时的郑广见状,早已经退了出去。
刘辩见状,也只是无奈的轻声笑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