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沈琢被戚如翡扔进马车里,戚如翡大马金刀坐着:“拿纸笔,把你的名字写下来。”
沈琢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沈瑜紧赶慢赶,才蹭上沈琢的马车。
一坐下,就搁哪儿气喘吁吁骂道:“你、你们赶着投胎啊!跑、跑这么快?!累、累死小爷了!喂,病秧子,给小爷倒杯茶。”
沈琢将写了自己名字的纸递给戚如翡,转头给沈瑜倒茶。
茶刚递到沈瑜手上,马车突然晃了一下,茶水一半都泼到了沈瑜身上。
沈瑜顿时骂道:“你他娘的会不会赶车啊!”
孟辛在外面不咸不淡道:“二公子要是嫌小人不会赶车,可以换个马车坐。”
“我不!我非要坐这儿!”
人多安全,而且外面赶马车这个,身手好像也还不错。
沈瑜喝完一盅茶,将空茶盅又塞到沈琢手上,然后道:“喂,病秧子,把外面那个赶车的卖给我,要多少银子,你开个价吧。”
沈琢正在看戚如翡拿着自己名字的那张纸,正在对名册上的人名。
听到沈瑜这话,头也不回道:“这事我做不了主,若是孟辛愿意跟阿瑜,我没意见。”
沈瑜立刻去喊孟辛:“外面那个,小爷我……”
“多谢二公子抬爱,但小人不愿意。”
沈瑜炸了:“什么?!你不愿意?!你凭什么不愿意?”
之后,沈瑜一路都在噼里啪啦骂‘孟辛不知好歹’,但骂着骂着,见没人搭理他,又觉得没趣,便想去找沈琢麻烦了。
结果一扭头,就见沈琢盯着戚如翡。
而戚如翡瞅瞅白纸,又瞅瞅手中的名单,似乎在用白纸上的字,往手中的册子上套。
沈瑜觉得有趣,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一拍脑袋,仰头大笑道:“哈哈哈哈,你……”
“阿瑜,我劝你最好住嘴。”
“小爷我偏不!”沈瑜一把抓过戚如翡手中的册子,笑的一脸不怀好意:“喂,母夜叉,你不识字啊?不识字你早说啊,你要找什么?小爷我帮你……”
沈瑜话没说完,一只大掌猛地摁在他脑袋上,让他额头跟桌子来了个亲密接触。
沈琢摁着沈瑜的脑袋:“阿翡,你别生气,我这个弟弟,脑子不好使。”
“你他妈的脑子才不好使!你全家都脑子不好使!狗东西!你把小爷松开,小爷我……”
话没说完,沈琢一把松开沈瑜。
沈瑜刚抬头,凌空一支长箭射过来,几乎是擦着沈瑜鼻尖过去的。
“啊啊啊!!!有刺客!有刺客!!!!”
沈瑜尖叫着,就往沈琢身上扑。
戚如翡脸色一凛,扔下一句:“不想死就别出来!”就立刻掀帘出去。
外面有十来个黑衣人,也不知道是冲谁来的,齐齐亮着兵刃冲过来。
戚如翡闪身躲开一刀,快准狠一把捏断那人的手腕,抢了对方的刀,直接冲上去和他们厮杀。
沈瑜这时候也顾不上嫌弃沈琢了,只紧紧抱住脑袋,拼命朝沈琢身边凑,因他垂首的动作,是以压根没看见,沈琢脸上毫无惧色,目光反倒一直落在外面。
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外面的打斗声弱了,沈琢立马身子一歪,右手捂着胸口,左手拦住沈琢,抖着唇角道:“阿阿阿瑜,你、你别怕,我……我保护你。”
“刷啦——”
戚如翡一把掀开帘子,就见沈家兄弟俩正缩在一团,抖若筛糠道:“别、别杀我们!”
她没好气啐了一口:“怂包蛋!”
沈琢听到戚如翡的声音,猛地睁眼,眼里全是欣喜:“阿阿阿翡,外面怎么样了?你有没有受伤?”
戚如翡满脸不屑:“就他们那三脚猫的功夫,还能伤到我?”
孟辛也在外面道:“公子,不必担心,少夫人已经把他们全打跑了。”
沈瑜也听到这话了,刚抬起头,一支断箭就插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箭上面好像还有血迹。
沈瑜吓的一蹦,头撞到车棚后,又被弹回来,就听对面的戚如翡说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没没没什么。”
戚如翡将断箭拔下来,放在指尖把玩:“不识字怎么了?影响我杀人吗?”
“不不不不影响。”沈瑜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连连求饶:“女侠,我我我错了。”
戚如翡却不肯就这么放过他,将册子又拍到桌上: “你刚才说要帮我,来,我给你个机会,念给我听,要是念错或者念漏一个,我就把你脑袋割下来当球踢。”
沈琢知道,戚如翡这是不放心他,便没插话,也装作没看到沈瑜求救的眼神,只径自垂下眼帘,一副不敢说话的模样。
孟辛驾着马车往相府去,沈瑜只得捧着那本小册子,抖着声开始念。
“王武。”
“孙有才。”
“赵二狗。”
……
戚如翡见他念到最后一页,还是没有听到沈琢的名字,不禁皱眉:“你没漏念,也没错念?”
“没、没有。”沈瑜将册子双手递上去:“若你不信,可以让病秧子给你再念一遍。”
沈琢知道戚如翡不放心他,便道:“阿翡若不信我,找别人也行。”
戚如翡垂下眼帘:不用找别人了。
刚才沈瑜念的时候,她全程都盯着他,他没有撒谎的迹象,那就说明,沈琢当时真在华京。
那为什么柳柳临终前,要跟她说,孩子的父亲是相府公子沈琢?!
马车停了,戚如翡浑浑噩噩下来。
刚站定,便有小厮匆匆跑过来道:“公子不好了,礼部张大人说您对李小姐始乱终弃,要让您负责。”
戚如翡和沈瑜齐齐扭头看向沈琢。
沈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