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白劳看到黄世仁天生就有种心虚气短。虽然不是没有欠债的比债主更理直气壮的,但是森鸥外和太宰治明显不属于这个类型。或者说哪怕他们本来其实是理直气壮的,在面对毛利宗治略微有些高的武力值时就怂了。
森鸥外加上爱丽丝打不过毛利宗治。太宰治还是个孩子,毛利宗治他又没有异能力,“人间失格”有和没有一样。就算是二对一,港口Mafia二人也不是眼前检察官的对手。
再说了,要是真打了,第二天这位头很铁的检察官大概真的敢让他们蹲暖气片。
“宗治君,我还在和太宰君商量,我们会尽快给出答复的。”
惹不起就只能躲了。森鸥外陪着笑,拉着闯祸的太宰治退出了检察厅。
对森鸥外的识相宗治还是很满意的。整个检察厅恢复了空旷安静,他转身回到办公室,继续看那份他没看完的卷宗。
那是八年前发生的一起谋杀案,也是宗治进入检察厅之后经手的第一起案件。
案件的受害者是一名富家千金,就读于横滨的私立高中。在案发前一晚,这位千金与同班同学一起出去后便再无音讯。第二天,有人在海滩上发现了尸体。
因为受害者的身份,案件当时引起了高度重视。警视厅和检察厅调动了所有能调动的人手进行追查。
死者数位同班同学的证词将矛头指向了一位男性。这位男性曾有过偷窃的案底,在案发时也没有不在场证明。当年负责案件的检事长为了快速结案,以谋杀罪起诉了这名男性。
在诉讼过程中,擂钵街发生了大爆炸。说夷为平地都是对擂钵街的夸奖,那里的一大片区域直接成为深坑。
宗治在爆炸后的两个月又去查看过现场,但是现场附近连地形都改变了,本来可能残留的线索也找不到了。
证人的证词成为了唯一值得信任的证据。根据证词,男人被判谋杀,如今正在监狱服刑。
不过案件没有新线索也有继续发掘的可能性,宗治在自己的待办列表里添上要去擂钵街看看这一条。
又看了一会其他的卷宗,宗治略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眼。看着窗外太阳即将落山,已经加班了好几天的前任审神者现任检察官终于决定离开自己的第二个家,投奔真实的家的怀抱。
走出检察厅的门来到停车场,还没来得及上车,他就看到刚刚才见过的太宰治整个人呈大字状躺在自己的轿车面前。
太宰治的无良老师,某知名不具的森姓男子站在太宰治面前,本来脸上还带着几丝轻松写意。不过这点轻松在见到债主本人的时候僵了一下。
“你们这是要干嘛?”宗治本来是不想搭理这对师徒的,但是太宰治正好挡在车位前,让车子根本没法驶出车位。
森鸥外刚刚开口想解释,但是太宰治先一步举手抢答,“嗨,我来回答,森先生说让我碰瓷试试。”
拆台来的猝不及防,面对宗治鄙夷的目光,森鸥外纵使脸皮比城墙还厚还是绝望的捂住了脸。
他已经感受到了本来就很多的债务有进一步上升的可能性。
“森先生,每次当我觉得已经看到您的下限时,您总能用更低的下限来刷新我对您的认知。”宗治话说的拿腔拿调,一听就知道是老阴阳人了。
“我不......”我不是,我没有,你瞎说!森鸥外是真的觉得自己冤的很。
分明他真的就只是一个清纯不做作,出淤泥而不染的萝莉控而已。
刚离开检察厅,走到停车场,太宰治一看到停车场里属于毛利宗治的轿车就挪不动步子。在绕着车子转了三圈之后,捡回来的熊孩子就往车轮前一躺,美其名曰说是感受一下检察厅停车场的温度,实际上是想体验一下轿车轮胎的触感。
早就已经习惯了太宰治时不时就想在生死边缘反复横跳的作劲,森鸥外本来是等着这孩子躺够了从地上爬起来的,谁想到车主兼债主突然就出现了。
碰瓷这个理由真的太合理了,合理的森鸥外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想碰瓷一下宗治君,让宗治君给他减免一点债务了。
不过碰瓷可以有,但是如果人选是太宰君就算了。唉,港口Mafia缺人啊,想找个合适的碰瓷人选都难。
“好吧,您是对的。”森鸥外突然认识到自己的下限可能比自己想的还要低一些。
多么痛的领悟。